想到此處,尋找這位老朋友的心思,便越熱切起來。但西海茫茫,想要找一個元神修士,當真是大海撈針了!
許聽潮有些後悔,當初夏靜白離開時問個具體的聯絡方法,此刻也不至於沒頭蒼蠅一般亂轉。更無奈的是,孤身一人在海面上飛遁,還得時時應付蠢笨海獸的騷擾,不勝其煩。
正自愁,視線中又出現一艘三百來丈長,五十來丈寬的廣翼船,正展開一對寬大的玄黑水翼乘風破浪!兩片水翼之上,各自描了一枝青翠欲滴的靈竹。
西海之中,這種模樣的艦船最是常見,船上修士也鮮有修為高深之輩,正好前去問路。
許聽潮把雲頭一催,就飛到那廣翼船側面,拱手高聲道:“諸位道友請了!”
他這番做派,卻引得船上修士一陣緊張,各自上前,將側舷上幾門身管修長的靈炮抬起,黑洞洞的炮口徑直指來!
許聽潮也不生氣,這西海如此繁盛,自然少不得盜匪一流!他就遇到過一艘海盜船,尚未接近,就被盜匪用靈炮招呼!
片刻之後,一個面目剛毅的藍袍中年人才走上甲板,遙遙一拱手:“不知道友有何貴幹?”他身後跟了個面目依稀相似的紅衣女子,卻是滿面戒備。
許聽潮面上露出個略微僵硬的微笑,說道:“在下許聽潮,敢問道友,可知這西海上一個叫做夏靜白的元神修士……”
那中年人耐心聽完許聽潮的描述,面露遺憾:“抱歉,朱某在西海人脈不廣,不認得這這一號人物!”
許聽潮本就沒有抱多大希望,便拱手道:“如此,叨擾了,告辭!”
“許道友且慢!”
朱姓中年人開口,許聽潮不禁一滯,面露疑惑。
“西海上這幾年來頗不太平,許道友孤身一人,須得多加小心!”
如此攔路詢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好心地提醒,許聽潮心有所感,拱手致謝:“多謝道友好意!”接著手腕一翻,掌中出現一青一紅兩柄飛劍:“這兩口飛劍,乃許某無意中得來,就送給令兄妹吧!”
說完,將兩柄飛劍往廣翼船一拋,道聲“後會有期”,架了雲頭遁走,瞬間消失在天際!
中年人和那赤衣女子卻不敢貿然去接兩柄飛劍,只打出真氣將之託住,揮手招呼旁邊修士:“去將嗅靈獸取來!”
那修士乾巴猴瘦,應了一聲,一溜煙地跑了。
紅衣女子看著那赤色飛劍,心中大動,嬌聲道:“哥哥,這兩口飛劍品質極佳,差不多能換到咱們的竹枝了!那人要是踩盤的,斷然不會留下這般價值連城的誘餌!”
中年人也覺得自家妹妹說得有道理,但還是謹慎道:“等小四把嗅靈獸牽來再說!”
話雖如此,他卻忍不住兩手掐訣,接連彈出真氣,測試起兩柄飛劍來,那紅衣女子也有樣學樣。片刻之後,兄妹兩人便面面相覷,這兩口飛劍,非但半點不妥也無,更彷彿是根本不曾被使用過的無主之物,只須注入真氣稍稍祭煉,便可當做新煉成的飛劍來培煉!朱家兄妹卻看得出來,兩口飛劍分明就和被人祭煉了數百年的本命寶物一般,否則以本來的材質和內中銘印的陣法禁制推斷,根本不可能達到這般品質!
莫非當真遇到了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
不一刻,那乾巴猴瘦的小四牽了一頭土狗模樣的白毛靈獸來到兩人身邊。紅衣女子從腰間乾坤袋中掏出一枚暗黃色的果子,餵給嗅靈獸,趁它埋頭啃嚼的時候,把兩柄飛劍攝來,放到它面前。
“素兒,快來聞聞,這東西有何不妥?”
三六七 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參九泉悟玄機(三)
嗅靈獸不大樂意地抬起頭來,烏黑的鼻頭聳動,在兩柄飛劍上來回嗅了一圈,便不再理會,繼續啃食那土黃果子。
朱姓中年人頓時面露笑容,不過很快收斂,瞪了紅衣女子一眼:“這畜生都被你慣壞了!哪家的嗅靈獸不是先幹活再餵食?”
紅衣女子不理他,笑嘻嘻地將那赤紅飛劍握在手中,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嗅靈獸忽然嗚嗚叫喚起來,原來是先前那果子被它吃完了。這女子心情正大好,一次掏出兩枚果子,用纖手託到它面前。嗅靈獸大喜,伸出粉色舌頭,在女子纖手上舔舐。
中年男子暗自翻個白眼,也是將青色飛劍攝到手中,觀摩一陣,才大聲道:“今後半年之內,月俸加倍!”
旁邊那瘦弱小四面上的欣羨頓時變作狂喜,與船上其餘修士一同歡呼起來……
此時,許聽潮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