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倉石,你幹嘛躲我?”柏言欽聲音裡帶著笑意。
“你胡說,明明是你跟沈柯還來招我。”
程倉石感覺大腦不聽指揮,說話說得極端順溜,好像嘴皮子自己會動。
漸漸地,連他說什麼都聽不清了,最後的意識,似乎有什麼在自己臉上颳了刮,然後被自己不耐煩地揮開。
有人在耳邊低低地笑,最後手裡的杯子被拿走了,他徹底睡了過去。
柏言欽無奈地看著程倉石,在一起這麼久倒不知道這個人酒量這麼差,不過喝醉之後這小模樣簡直想讓人咬一口。
“好大一隻鴕鳥。”柏言欽的手指滑過他的脖子,最後道。
作者有話要說:需要惡補一下叢林戰的知識,但是主要靠自己YY
要是有寫錯,誠懇請大家指出
21 僱傭兵的挑釁(下)
第二日,眾人卻被槍聲驚醒,程倉石迅速起身,第一時間抓了槍然後蹲在門口。
頭還有些昏沉,心臟也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動,緩緩將心跳平息下,他掃眼房間,這才發現另一張床平整如初,李雲再一夜未歸。
窗外再次傳來槍聲,程倉石走到視窗微探頭看,這才發現原來大清早院中已有人在比試槍法。院中的兩人,正是那祁尚和李雲再。
李雲再和祁尚相處一夜,關係融洽不少,兩人有共同愛好,於是約定了比試,大清早就驚醒一堆人。陽光下的李雲再叼根香菸拿著槍,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
“石頭!”李雲再抬頭朝程倉石的視窗喊道。
“什麼事?”程倉石露出頭。
“我要是輸了,你替我頂上。”那下巴的青鬍子渣惹眼得緊。
程倉石失聲而笑:“你要是輸了,我會把你送回師父那。”
“你覺得誰會贏?”楊輾靠在窗臺上,眼睛盯著兩人,向柏言欽問道。
柏言欽一笑:“我怎麼知道。”
但是這笑意卻分明告訴人,他知道。
“那隻紅色的小鳥看到沒,打中了,帶回來!”祁尚道,他剛剛特意開了一槍,驚起群鳥無數。
紅鳥的腳被祁尚打中,撲稜兩下翅膀往遠處的林子裡飛去,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朝紅鳥追去。
遠處的林子並不是很茂密,但是要在茂盛綠葉中找出一隻隱藏的小鳥來並不容易,所以兩人必須在小鳥躲入林子前將它打中帶回。不論打中的誰,必要時,搶也可以。
兩人緊緊遁著小鳥的飛行方向。那鳥大約也覺察出大事不妙,夾緊傷腳飛,左轉右飛,但是受了傷,飛行速度慢,就是擺脫不了後面的跟蹤者。
正緊跟著,那小鳥方向一轉,偏向祁尚的方位飛去。
祁尚一喜,當下橫槍射擊,槍還沒響,卻聽不遠處的人先他一步開了槍。
那槍並沒有衝著紅鳥去,反而打中另一隻離紅鳥不遠的鳥,那鳥被槍擊中,被子彈速度所挾,身子如流彈一般撞向紅鳥,紅鳥被它一撞,身子一偏,那祁尚的子彈再次射進原來的小鳥身上,將它帶離幾尺。
紅鳥並未被撞昏頭,驚嚇間拍拍翅膀急速掠走,躲入樹叢中不見。
一槍之間,已看出眼力和抓住瞬間機會的能力。祁尚收了槍,默默看了眼紅鳥飛走的軌跡,最後轉身朝李雲再走來:“我輸了。”
“按照規矩,我也沒贏。”李雲再聳聳肩,扛著槍往前走。
一場比試,結局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打中一隻飛行中鳥並不難,難的卻是在對方必中的情況下,用外物干擾使這必中之槍落了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眾人看著李雲再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敬服,尤其是那驕傲無比的萊特,更是沉默不語。能設計出這個以鳥擊鳥的方式來干擾祁尚的射擊,這份應變能力、這手恰到好處的槍法眾人不能望其項背的。
柏言欽的笑容收斂了些,朝程倉石的方向望了望,雖然只看得到一個鼻尖。他曾見過李雲再和程倉石的槍法,更跟程倉石對峙過,程倉石是第一個能跟上他的速度的人,這李雲再果然如他所想,亦是伯仲之間。什麼樣的師父能教出這樣的弟子?柏言欽慢慢露出絲好奇笑容。
李雲再走近那落地的鳥兒,撿了起來,這鳥羽毛七零八落,身上中了兩顆子彈,被毀得只剩一團肉。默默看一會,卻把鳥放到草叢裡,然後回走,朝程倉石攤攤手:“石頭,我輸了。”
程倉石微微笑,陽光映得他眼睛只剩一條縫:“完事了,去師父那報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