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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弟,受累了!”

“嘿嘿,這算不得什麼。我這就趕到觀橋那邊去。”

兩人隨即分手,馮賽驅馬趕往雲騎橋。

查出了炭的下落,馮賽心底安穩了不少。剛到雲騎橋街口,就見劉八坐在一個煎食攤上埋頭嚼吃。

“馮二哥,”劉八忙丟下手裡的半根煎白腸,用手背抹掉滿嘴的油,“我已經問明白了,全都被二哥說中了。這是買好的飯食。我吃完這點就過去。”

“好!多謝劉八兄弟,你吃飽些。”

五條都已證實,馮賽頓時有了些底氣,不過也越發覺得這事險惡。

他從劉八手中接過食籃,驅馬走到祝德實宅門前。門廳深闊,兩層琉璃瓦的門簷,是官宅的模樣。祝德實只是個商人,依禮制不能有這等門戶,恐怕是沾了兩個大舅的光。馮賽將馬拴在門邊馬柱子上,提著籃子走了進去,家僕阿錫見到他,有些驚異,拜問了一聲,忙去裡面傳報。

祝德實這座宅院在京城只算三等,不過庭院中花木料理得好,一進去,就見落日餘暉中,幾樹新花如霞,一片古綠蔥蘢,十分幽靜怡心。馮賽剛走到中庭,祝德實披著家居的白絹道袍從前堂迎了出來:“馮二哥?”

馮賽看他神色溫和如常,便也微露出些笑:“祝伯,我來跟您說炭船的事。”

“好,先進去坐。”

馮賽在客椅上坐下,將食籃放在腳邊。祝德實看了那籃子一眼,微有些納悶。

“祝伯,宮裡的炭今晚就能運過去。”

“哦?”祝德實目光一閃,果然有些意外,“你找見譚力了?”

“沒有,此人眼下恐怕很難找見。”

“那些炭是……”

“這事有些繞,一時也難說清楚。”

“那就慢慢說。”祝德實笑了一下,聲氣中透出一絲失望。

“我得趕緊催著把宮裡的炭運過去,今天恐怕沒時間細說。我來,除了報信,還有一件事要求祝伯。”

“什麼事?”

“我那妻弟柳二郎現在祝伯宅裡?”

“嗯?哦……是,剛才吳蒙把他送過來的。”

“宮裡的炭我能保證送去,能否懇請祝伯讓我把二郎帶回去?”

“這個……你也知道吳蒙的脾氣,就算宮裡的炭能交付,譚力卻至今不見人,我若放走柳二郎,吳蒙要混鬧起來……”

馮賽見他不肯,只得退而言道:“譚力的事,三天之內,我一定辦妥。這三天,能否求祝伯答應我兩件事?”

“你說。”

“第一,二郎的飯食由我這邊來送。”

“馮二哥還怕他在我家裡捱餓?”

“哪裡。只是我那妻弟體質弱,脾胃不好,吃東西有些挑。不好勞煩祝伯。”

“哦。這不算什麼事,何須說‘求’,另一件事呢?”

“他該是被鎖起來的吧?”

“嗯……吳蒙非說鎖起來才安心,我拗不過他,只好……”

“鎖起來也好。不過那門的鑰匙,能否求祝伯親自保管?”

“哦?為何?”祝德實眼中頓時露出惕意,“馮二哥,你是說……”

“祝伯,我只是區區一個牙人,不敢多言,只是——祝伯安,我才能安。因此,懇求祝伯多看顧二郎。”

祝德實低頭略一沉吟:“好,我答應你。”

“多謝祝伯!現在能否讓我去看看二郎?”

“這個……有件事……你也知道吳蒙那脾氣,他……”

“他又動拳腳了?”

“嗯。不過我已找大夫來看過,只是些皮肉傷,已經敷了藥。我現在就帶你去……”

馮賽提著食籃,隨著祝德實來到後面一間廂房,門環上掛著鎖頭。祝德實吩咐僕人阿銅拿鑰匙開了門,隨即將鑰匙要過來捏在手中。

馮賽走進那廂房,昏暗中,見柳二郎躺在牆邊一張花梨木床上,低低發出些呻吟,他忙湊近去看,見柳二郎左眼腫脹,只剩一道縫兒,右顴骨一大塊淤青,嘴也紅腫,不知道身上還有多少傷。

馮賽忙輕喚了一聲,柳二郎吃力睜開一隻眼:“姐夫……”

馮賽心裡一陣痛疚。去年初夏,他娶了柳碧拂,柳碧拂讓他帶攜一下柳二郎。柳二郎原先只在行院裡走動,並不懂生意,馮賽顧及碧拂情面才帶著他。沒想到柳二郎心思機敏,做事穩帖,跟了一個月後,就已上路。不到三個月,便成了馮賽的好幫手,比馮寶勝過百十倍。這一向,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