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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過,崑山的煙館,多是低階的“燕子窠”,當地人稱之為“煙燈”,大概煙具簡陋,除一槍一燈外,別無長物吧。當時有人寫打油詩,諷刺這種情形,詩中寫道:“燕子窠,燕多,數榻橫臥如燕窩,煙泡敷在煙槍上,狀如燕子銜泥做燕窠,吱吱呱,吱吱呱,吞雲吐霧樂乎乎!燕子營窩人稱道,人做燕窩命嗚呼!”當時,崑山境內有幾個煙燈最著名:一是酒店弄二號龔阿三與丈夫合開的煙燈,龔氏妓女出身,染有煙癮,日寇佔領崑山後,在自己住所開設煙燈,並招僱了一批上海、蘇州的妓女作招待,煙、妓兼營,為害一方。二是“雙福堂”,是錢姓蘇州妓女所開。錢氏妓女結識了一個日本浪人,合開了樓下賣淫、樓上賣煙膏的“雙福堂”,也是煙、妓並營。三是西街口的一家煙館,為青幫中人胡氏所開,有煙鋪四五間,及“雅座”二間,並僱傭男女招待多名。四是南街一家煙館,是崑山較早的燕子窠,以煙膏質量好聞名,深受大地主、大商人歡迎。他還在家設賭場,坐抽“頭錢”,煙賭兼營。五是嘯樓茶館,是青幫中人周禹門所開,樓下開茶館、書場、擺賭檯,樓上開客棧、煙燈,並有暗娼陪宿,是煙、賭、娼三毒俱全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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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館(4)

此外,崑山的旅社,如花園飯店、正泰旅館也兼設煙燈;妓院如勾玉弄、九步三灣、後等處,也兼設煙燈。

日本帝國主義佔領下的南通,遍設售吸所。售吸所,其實也是大煙館,有些取個雅名,如安樂宮、新新、爵祿之類。

浙江。溫州城在清朝末葉即有很多煙館,即使是冷街僻巷,煙館也到處都是,不可勝數。溫州的煙館分二等,一是大土館,這類煙館都以房間雅潔,煙具考究,服侍周到招徠煙客。大土館房內明窗粉壁,几榻潔淨,並懸有名人字畫,陳設古雅。金漆炕床上,冬天加蓋皮套或棉墊、棉靠背,並添置火爐;夏天則換上蘆花墊或龍鬚席。煙客進來,香茶、水煙、熱毛巾源源送至;並僱有傭人代客燒煙、裝煙;有錢的人甚至躺在煙榻上,一張口,就有象牙菸嘴送上嘴來,就可以吸食。煙具也很考究,煙盤有紅木的、白銅的;煙槍以紫竹製成,更考究的則以甘蔗、象牙製成,配以白玉或象牙的菸嘴。菸斗也有炒鬥、平鬥之分,而以廣東梁有軒硃砂鬥最有名,鬥角邊配以銀質馬鞍橋。還有綿羊角煙盞、廣東煙插、白銅灰扒、吳興小茶壺。煙燈則以路橋燈,配以白銅花腳盤,雖一燈熒熒,黯如鬼火,但卻被癮君子稱為“美人燈”、“迷人燈”。

二是“煎煙館”,俗稱“鴉煙館”,通稱大煙館。專門開燈供窮煙客吸菸,其房屋狹小,裝置簡陋,一個房間設有數張煙榻,大多是一副床板,兩條木凳,床上草蓆一張,枕頭兩個,此外別無長物。板條桌上,放一缸粗茶,任客自喝。

福建。福建地處東南沿海,煙毒十分嚴重。清末民初,漳州城區開設煙館20餘家,其招牌字號有:雙合盛、合盛、協成、興隆、德興、珍香、惠馨、順和等。煙館的特徵是,門前掛一竹簾,寫上本館字號,屋簷前掛一盞方形玻璃燈,寫上紅字為標識。各家煙館,大體上屋子裡有廳、有房,擺設無帳煙榻數張,大榻可供五六人,小榻可供二三人橫躺吸食,各置有煙盤,其中配有煙槍、煙燈、煙扦、茶具等。煙槍一般用甘蔗套上竹筒,配上菸斗、菸嘴製成。當地人喜歡這種煙槍,有“甘蔗入竹筒,吸了才會爽”的說法。國民黨實施“寓禁於征”後,煙館一夜之間變成了“戒菸所”,仍舊賣煙,侍候癮君子,所謂“虧本生意無人做,殺頭生意爭著幹”,莫此為甚了。

湖北。1933~1938年,漢口各個地區都設有售吸所,是供人吸食鴉片煙的場所,亦即煙館。分甲乙兩級,甲級的房間都是雅座,鋪設講究,並僱有專人侍候燒煙,如後花樓的三太、統一街的福生等。乙級則為普通房間。當時漢口有22家售吸所,只有2家為甲級,其餘皆為乙級。每個售吸所都備有百兩至幾百兩的煙膏,10至20支菸槍。煙槍以老膏煙槍為最好,其價格高達100銀元,普通煙槍則30銀元。床位也頗講究,冷有毛皮墊褥,熱有廣東涼蓆,還備有泥金茶壺、上好香茶。

售吸所還設門市,零售煙土、煙膏、煙泡。每家都僱有工人,少則10人,多則二三十人。工人每月工資8至10元,每天工作10至16小時。售吸所每月營業額最少四五千元,可淨賺一千元,但必須按時交納營業執照費、戒菸執照費等稅捐。(參見田梅村《舊社會鴉片煙業在漢口》)武漢淪陷後,售吸所有了很大發展,共分甲乙丙丁四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