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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論交樓、馨芳園、西園、綺雲樂心園、南北清芳堂、登樓萬里春、寄園等,都是資本雄厚、裝置考究、服務周到的上等煙館。這些大煙館,都佈置得富麗堂皇,煙榻是雕花的大床,還有紅木大床的,有桌子椅子,供煙客坐著聊天,並備有點心、茶果(有些煙果則免費提供)。煙具更是考究,煙燈煙扦和一切小零件都是用上等白銅製成,少數還有銀製的;煙槍更是精製而名貴的,甚至有象牙製成的。有些煙館有獨到的熬膏技術,煙膏質量高,深受吸食者歡迎。上海煙土商李隆吉開設七家煙館,其制膏水平高,以至於他本人獲得了“菸灰金寶”的綽號。

規模較小的煙館,則設施相當簡陋,僅有幾隻木榻,備有簡陋的煙燈、煙槍,供貧窮的菸民過癮,其他則別無講究了。

對於大小煙館,租界當局並不加以禁止。在法租界,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三個海上聞人,勾結租界當局,實行煙土公賣,允許煙館以公開或半公開的形式經營,但必須納捐。規定,不論煙館大小,都以煙槍的多少來交稅,每支菸槍每天5元。如果一個煙館有5支槍,那麼每天必須交25元。由於法租界煙館眾多,煙槍更多達數萬支,每天的收入相當可觀了。為了更好地收取煙槍稅,黃、杜、張又聯合成立了槍捐公司,由杜月笙主其事,黃金榮負責與租界當局打交道,張嘯林負責聯絡浙江軍閥,處理與其他流氓組織的關係。槍捐公司成立後,仍執行上述槍捐政策,只按槍納捐,對於煙膏銷售多少概不過問。煙槍捐收入,除了法國巡捕房支取一部分外,其餘併入煙土利潤中,按煙土利潤的分配辦法,即大三股、中六股、小三股的方式分配。這種煙槍捐,大致從1923年起徵收,到1927年北伐軍攻佔上海時止,歷時三年多。黃、杜、張,在這三年中賺取了大量錢財。

此外,上海還有一種花煙間。如上所述,一些煙館老闆為招徠僱客,僱傭年輕漂亮的女性侍候煙客。花煙間又邁出一步,將妓女引進了煙館,用妓女侍奉煙客過癮。上海的花煙間集中在小東門,鄭家木橋南首的蘭芳裡以及磨坊街、打狗橋等處。來此的癮君子,一箭雙鵰,滿足癮、淫二欲。當時,有文人寫詩形容說:“我愛時髦騷大姐,裝煙遞話最多情。”其實,此等煙館是最低階的煙館,煙膏質次,妓女也是久溷風塵的下等娼妓,為混口飯、混口煙而鬼混。

煙館(2)(圖)

清末民初,開展了較為嚴厲的禁菸運動,公開的煙館逐漸消失了,但其變種燕子窠卻乘機而興。燕子窠是一種低階煙館,其得名,是因為燕子喜歡銜泥土築巢穴,而癮君子們也整天土不離口,奔波於寓所與煙館之間,如燕子一般,故稱其吸菸場所為燕子窠。在1927年前後,上海燕子窠盛極一時,僅法租界中就不少於6000餘家;1928年,據中華國民拒毒會會刊《拒毒月刊》的記載,更多達8000餘家。燕子窠設施簡陋,有一至五套煙具,供癮君子過癮,其他則因陋就簡,得過且過。燕子窠因系違法私設,不時有地痞流氓前去拔槍騷擾,勒索錢財。於是有流氓組成亞利公司,專門為燕子窠的煙槍保險。其保險方法為,每枝煙槍每天收保險費一、二角,如被查獲,則由公司負責賠償。至1927年1月底,該公司被查獲,其已為一萬七千餘枝煙槍保險,賺取了大量保險費。(參見高洪興:《抗戰前的上海鴉片業》,載《近代中國煙毒寫真》)

山西。山西是生產煙土的大省,全省城鄉到處都有煙館。尤其是日本帝國主義佔領山西時,推行毒化政策,煙館更是遍佈城鄉和工礦區,僅太原市就有煙館20餘家。每家煙館每年銷售大量煙膏,如“興亞樓”煙館,一年銷售1萬多兩的煙膏。

在大煙館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煙館設定一排排短床,床上放著一個高枕,一盞煙燈,吸菸者一個挨一個躺在那裡吞煙吐霧。有些煙館,還僱請年輕女子侍候,陪同煙客吸食,幾類似於上海的花煙間。

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鼓勵下,太原的大煙館開業,都明目張膽地在《山西新民報》上刊登廣告。武直剛在《鴉片對山西人民的毒害》一文中列舉了六個大煙館(當地稱為土膏店)的廣告,茲抄錄二則:

會仙土膏店開幕啟事

擇於陽曆九月十九日開幕。本店開設麻市街西四十三號,房屋潔亮,寬茶闊役,招待周到。價錢格外克己,貨質保君滿意。各界惠顧,諸君盍興來乎!

會仙號主人啟

東聚興土膏店開幕啟事

本號開設太原市西肖牆街十二號。專購上等原漿,淨貨細煮。福壽煙膏,清涼芬芳,與眾不同。特設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