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添添似乎動了怒,邊掄床腿邊怒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跟我作對!嗯?想死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們!”
“我勸你還是少說幾句,多攢點力氣吧。”段容楓懶得跟他鬥嘴,手裡的支架橫著掃出去,和床腿硬拼了一招,段容楓感覺整條胳膊都麻了,他相信王添添比他更吃力。
王添添後退兩步,他身上有不少傷口,最深的一處在大腿外側,鮮血把褲子都染透了,隔著病號服,隱約能看到傷口向外翻著,已經不流血了——
他身上的血幾乎流乾了。
段容楓的心情很沉重,就算王添添的魂魄還在,傷成這樣也活不了了。王富貴作孽,死了也就死了,但孩子還那麼小,居然也被害了!段容楓咬牙,他一定要扒下這層人皮,看看對方的靈魂到底如何醜陋!
病房裡越打越激烈,醫院一樓接待處,姜文曜跟著霍明亮等人正在詢問柳蘭等人住在哪個病房。
“醫院不太乾淨,我們去處理一下。”段天海看看四周,拍了拍裘五,裘五無語望天,哪家醫院真正“乾淨”?要不要這麼趕盡殺絕啊!不過來都來了,段老七也發話了,他不幹也得幹,只好領著他家大公雞在一眾醫護人員敢怒不敢言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往地下室走。
太平間是醫院最精彩的地兒,裘五急需一場激戰紓解他今晚的壓抑。
打聽清楚病房號,霍明亮沒理瞬間沒有的倆人一雞,帶著姜文曜和劉辛揚往住院部走。他們來到保鏢的四人病房區時,有兩個保鏢正好醒了,霍明亮邊叫醫生來給他們做檢查,邊吩咐劉辛揚拿出紙筆準備做筆錄,雖然王富貴這事是實打實的靈異事件,但動靜這麼大,必要的調查過程還是要有的。
姜文曜無聊地在走廊裡坐了會兒,決定先去看看柳蘭母子,跟霍明亮打過招呼後獨自往貴賓區走去。貴賓區在醫院最頂層,清淨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姜文曜一腳踏出電梯門,忽然聽到走廊角落裡急促的喘息聲。
四處張望也沒找到發出聲音的人,姜文曜沒事人似的往柳蘭病房走,才走了兩步,那個聲音突然說話了:“喲,真巧,又是你啊!”
姜文曜猛地停住,這個聲音並不陌生,他不久前曾聽過一次,不過他記得住這個聲音是因為對方短短几句話,他就賺了五千塊。
齊向東!
“和你說說話不會也要收費吧?”看姜文曜雖然站住卻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齊向東鬱悶極了,混跡生意場多年,貪財的人他見得多了,可貪心成這樣,連死人錢都不放過的……老天怎麼還不劈個雷把這貨收了啊!
“本來是不收費的,”姜文曜用毫無起伏的音調說著,“不過你既然提出來了,我不收好像也不太合適。”
齊向東噎的翻白眼了。
“我可以給你錢,不過不是現在!”齊向東費力地喘了幾口氣,語氣突然鄭重起來:“聽著,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必須全部記住,稍有差池,最先死的就是姓段那小子。”
齊向東和段容楓初次見面時,姜文曜曾亂入兩次,他相信這倆人的關係不一般。
姜文曜心裡咯噔一下,段飯桶難道已經到醫院了?不會出事了吧?
接近樓梯間的陰暗角落裡凝化出一個淡淡的人影,雙眼處黑洞洞的,眉心卻閃著柔和的金光,細看會發現那是一隻如二郎神般的眼睛。
……
一腳把王添添踹在牆上,段容楓把支架背在身後,左手結結實實拍在小男孩的腦門上。掌心與額頭接觸的部分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近在咫尺的兩人。王添添一愣,五官瞬間扭曲,像是承受了某種極度的痛苦般,發出野獸似的嚎叫。
“你以為藉著不同的人皮修煉幾百年就了不起了?”段容楓嘴角高高挑著,話語裡滿滿的諷刺,“不想死的人有很多,鬧出這麼大動靜的卻沒幾個,讓我教教你,想活得久,就找個深山老林老實地貓著,天精地華吸收多了,就算你是個邪修,沒準也能成仙。”
王添添已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憤怒地瞪著對方,發出滿是警告的低吼。
“可惜,你沒機會了!”段容楓冷酷的像睥睨凡人的神祇,王添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莫名地,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本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威壓,讓他從靈魂深處生出種跪地拜服的衝動。
“給你個申辯的機會,為什麼要把殭屍骨灰放到毒·品裡?”掌下金光淡了些,段容楓居高臨下藐視對方,王添添捂著脖子狼狽地急速喘氣,在段容楓幾乎不耐煩的時候冷笑數聲,嘶啞而陰鷙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