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玩笑,安排了他們見面!
自小起,她就被要求要謹言慎行,要時刻保持王該有的風儀。她從沒外出過,每日呆在書房,看典籍,學方略,習術法,除了宮內侍衛,還有輔政的長老,她再沒見過任何男子。
直到命運中的劫悄然到來的那日……
她在房內看書,因累極而眠,醒時已是半夜,聽得外面雨聲淅瀝,便披了衣出門去看。寒冬了,雨水極其稀少,但這夜的雨卻下得很大,屋外廣闊的庭院裡,已滿滿的全是積水。
夜裡寒涼,她卻忽然來了興致,tuo了鞋襪,赤足踩進水裡。
雨水冰涼,凍得她不住顫抖。
帝王家的孩子,能求得片刻的恣意,已是十足的幸運。即使很冷,她也不願放棄這份獨屬小家女子的尋常遊戲。
提著繁複的裙襬,她沿著積水赤腳行走,憑著腳下水流的方向,一直走到了後院。
盡頭處,冰冷的雨水奔湧著流入後院的荷池。那池荷花早已凋零頹敗,在冬日的夜裡,荒涼的可怖。
她走到盡頭,才發覺已經離宮太遠,怕起夜的女侍發現後傳到長老耳裡,就反身回去。
誰料還未來得及邁步,就聽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落水聲。
接著就是一聲低低的咒罵。
“該死該死……”
那個人邊從水裡爬出來,邊拍打著衣服上的水。
她嚇了一跳,慌忙跳入陰暗的角落,想要躲起來。
“等一下……”那個人看見了閃過的人影,忙開口叫住。
“你是宮裡的女侍嗎?”擰著衣服上的水,那人走到她身邊。
她沒說話,看他一步步逼近,霎時沒了反應。
直到他靠近,她才看清楚他。
劍眉星目,好一個俊朗英氣的男兒!
“被誰欺負了啊,大半夜的還被趕出來?”那人皺眉看著被雨打溼而顯得狼狽不堪的她,問道。
她搖搖頭,垂首。
“有沒有乾淨的衣服,快回去換上!”
說著伸手挑起她溼透的黑髮,一使勁就擰下了水。
“全都溼了,回去肯定得風寒。”
下意識退開一步,半晌她才低低道,“沒事的。”
“看著就那麼瘦弱,怎麼會沒事?”
微微皺起眉,好半天從衣襟裡mo出一小瓶的藥遞到她手裡,“我要值夜去了,你回去用溫水沖服這瓶藥,就不會得風寒了。”
“這藥是廷醫子棄治風寒的靈藥,這幾日天氣驟寒,王特意吩咐廷醫發到每個皇城侍衛手裡的,大家用過,說藥效很好,你記得吃。”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溼透的身影挺拔如楊,迅速淹沒在夜色裡。
她看著手心裡那瓶尤帶餘暖的藥,神色立時複雜難明。
這個人不知道吧,她就是他口裡的王,這瓶對他們來說彌足珍貴的藥,對她來說卻什麼都不值!
儘管是萍水相逢的人,也可以無條件付出麼?
才是初見啊,就仿若已明瞭了你是怎樣的人!
固執的,倔強的,無私付出到不需要理由的!
狐族和犬族,自族群誕生起,就從未交好過。犬族領地在狐族邊界,分佈的很零散。犬本是戀土的種族,但由於在群妖初生,為奪領地進行大混戰的時候失利而被眾妖驅逐,自此就一直居無定所的漂泊。
時刻為生存憂心,族群缺乏安全感,致使這個本來忠良的種族變得彪悍嗜血,眾妖幾乎無不畏懼(炫)(書)(網),日夜擔心他們覬覦自己的土地,甚至拒絕與犬族往來。
被各族惡意孤立,終於徹底激怒了犬族,就連一直平和避世的狐族都被牽連了進去。
這幾日,狐族邊境老是被sao擾。犬族群起席捲村子,搶完就跑,讓狐族很是頭疼。
長老們一大早就在大殿內坐著,神情肅穆。子弦端坐在正坐上,眼睛靜靜的看著底下的忠心的臣子,未動聲se。
她在這裡坐著其實只是形式,長老們商討過後自會作出定奪。
“不能再繼續縱容犬族下去,我們對他們一再隱忍,他們不思感謝,反而得寸進尺,再這麼下去,他們會以為咱狐族好欺負,到時候爬到我們頭上來撒野,我們狐之一族顏面何在?!”
“喬長老說的對,不能繼續縱容犬族為所yu為下去了,我看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快派人去邊境,要給犬族一個狠狠的教訓,不然這些狗崽子們不曉得其中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