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一刀結果了我不是更省事?”站在門口,黎末冷聲譏誚。
一整殿的人齊齊的回過頭來,都面帶驚慌的看著她。
“你,你為何在此?”墨大人最先說話,臉上有憤怒,也有尷尬。
黎末微微一笑,“好久{炫&書&網}沒跟大人們討論政務了,黎末覺得全身不舒服,特意過來看看各位。沒想到來得這麼巧,所有人都在。”
黎末邊說邊往殿上的王座走去,唇角掛著冷笑,身子斜著懶懶的靠著扶手。
“大家要說什麼趕緊吧,我已經準備好洗耳恭聽了。”
還是繼輝最先反應回來,臉上的驚慌瞬間就隱藏起來了,淡定如常。
“火狐,你本外族,我們堂堂狼族讓一個外族女子掌權,這成何體統,我們會這麼做是完全有必要的。”
“哦,”黎末點點頭,一副瞭然的表情,“這樣啊,很好,攘外是件大事,要慎重考慮。”
“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
黎末點頭,“我瞭解你們,對,你們有苦衷,是我這個外族膽子太盛野心太大,妄圖染指狼族的政治,不過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你們若是想踢掉我直接找我商量就行,你們幹嘛要給我下毒啊,嗯?下毒很好玩兒嗎?”
她幾月來做牛做馬不分日夜嘔心瀝血的為狼族努力,他們竟還能恨得下心給她下毒,雁過弓藏兔死狗烹,被背叛的滋味,她還是第一次從這裡嚐到。
“請你理解。”繼輝雷打不動的都是這一句。
黎末忽然就笑,冷冽的笑聲清脆的迴盪在屋子裡,“下毒都請我理解?哦,我知道了,你們下一句是否會說若我肯乖乖交出權力,就幫我解毒給我解藥?然後我再感恩戴德千恩萬謝的滾,是吧?”
“火狐,你別太過分,看清楚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繼輝斥責黎末。
黎末笑,“其實我懂,所有大臣都反了,我這個倒黴攝政大臣就可以直接下崗了,你們沒來輦我走就是給我留了一份顏面,我感激各位,感激,到死的感激,但是不好意思,我要忤逆你們一下,不然我走得多窩囊啊!我會走,可現在絕不走,狼族很多重要的東西現在都在我手上,你們想要,就再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雙手歸還,我他ma走得時候絕對屁都不放一個,一個子兒一塊布都不帶,你們可滿意?”
全場沉默。
繼輝想了想,“好,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就是不走,我扔都要把你扔出狼族。”
黎末點頭,起身,笑得無比亮眼,又是冷漠又是自嘲。
黎末你好樣兒的啊,到這種程度都還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回去製作一個最無恥獎頒發給自己,一輩子都可以戴著。
回到章漢宮,黎末腿一軟,整個兒人砰的一聲倒在chuang上,臉向下埋在棉被裡,眼淚終於從眼角一點一點的流了下來。
“黎末黎末,堅持住,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不知怎麼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宮裡一個人都沒有,估計繼輝已經把所有人調走了。案几上還擺著很厚的摺子,黎末心裡一酸,揮手把摺子全掃到地上去,可是摺子在地上躺了還沒有五秒鐘,她又蹲過去一本一本的全部撿起來,邊撿邊哭。
自己去泡一杯濃茶放在手邊,一本一本又開始無止境的案牘勞形。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道誰放在桌上的飯卻一口都沒吃。
直到深夜,燭火搖了搖。黎末迴心動手撥了撥。
身ti是越來越羸弱,就象在不停息的衰竭,可她控制不了。到後面她甚至開始吐血,衣袖上到處都是血漬。那也許根本就不是毒,是詛咒或者術法吧!
這半月裡,她再也沒見任何大臣一眼,繼輝給的原因是怕她居心叵測,暗中拉攏其他大臣。他知道眾臣裡還有些是支援她的,畢竟是她力挽狂瀾,於危急中一手把一個面臨分裂的種族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拯救了。
她不在乎,莫須有的東西永遠都會是莫須有。
她幾乎把全副心神都留在了對付貓族上,黎未給的警告只能鎮壓他們一時,任何一個種族都不能控制對熱土的yu望,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妖族大秩序全新改寫的背景下,更無法避免。
她也許不能留在這裡看狼族最後贏得勝利,讓貓族自此俯首稱臣,但她要一手製定好對付貓族的策略和計劃,所有有效的方式計謀她都寫下來了,最後留給他們,讓他們去定奪。
畢竟也是最重要的大臣,繼輝並不笨,他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