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聞言嗤笑起來,“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那你們就不妨試試,看你們老爺會不會替她出頭!”
說著,兩把刀便又提起了點,往謝琬喉間伸來!
羅矩嚇得往前急走了兩步。被側面趕上來的兩把刀逼得停在半路。
謝琬緊盯著羅矩,想告訴他不要衝動,卻又說不出話。
羅矩握緊拳瞪了蒙面人半晌,又看了眼一動也不能動的謝琬,咬牙道:“羅義去開櫃子。有多少錢,全給他們!”
“不能給!”
正在此時,被栓住的門隨著一聲暴喝,陡然間撞開了!
進來的是個精壯的五短身材的漢子,赤手空拳,濃眉大眼之間卻一身正氣。鉗制著謝琬的三人因為正靠近門口,頓時被撞開的門板推得倒在了身下!而扼住謝琬的那人更是無暇自保。摔了個狗吃屎躺在地板上!
羅矩趕忙上來掩護謝琬,但仍遲了一步,倒下的門板迫得人無法近前。好在謝琬一直很清醒,就算突遇變故也不忘很快作出反應,因為雖然被門板帶倒在地,但是已趁機飛快逃開。避免了被門板壓身的厄運。
漢子原先也想前來解救她,當看到她敏捷地退到了安全地帶,則立時目露讚賞地調過頭,朝剩下幾個蒙面人走過去。蒙面人立時神色大變,舉著大刀齊齊圍攻上來。倒地的那幾個也立即爬起,成包圍之勢同時向手無寸鐵的漢子進攻。
但漢子居然絲毫不怯,一拳過去竟然掃倒了兩三個,再一腳伸出,已是四五個落了地!
眨眼之間,一幫人全都已經捂著肚子在地上直不起身。
分明看上去像個農夫的漢子,舉手投足之間竟然撂倒了七八個大漢!縱使這幾個人太不中用,也不至於隨隨便便一拳一腳就全部都收拾了!
羅矩等人望著這漢子,頓時猶如見了天神般目露敬仰!
“還愣著幹什麼?”一直觀察著局勢的謝琬認準了漢子是前來行俠仗義的,這時便已飛快從庫房裡親自找出來一大扎麻繩交給羅矩:“快去把他們全都綁起來!給我綁嚴實了!”
羅矩羅義頓時如夢初醒立即衝上前去。
謝琬這才走到這漢子身前,拂拂袖子,誠心地一福身:“多謝壯士相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
漢子明明是兩肋插刀的義士,打起架來面不改色,後耳根處還看得出兩道傷疤,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大場面,此時見到她,卻突然慌不迭地避到了一旁,一副不敢受她這禮的樣子。
“姑娘切莫如此!我且問你,你可是謝府的三姑娘,這鋪子的主人?”
謝琬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但是仍鄭重地點頭:“我正是謝琬。謝府已故二爺的嫡女,壯士莫非認得我?”她在鋪子裡出入得多,有人認得她也不是奇事,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如此恭謹的模樣。
漢子先前等她回答之前,一直緊盯著她的臉,似乎生怕錯過些什麼,此時聽她點頭,一張臉立時鬆下來,然後單膝跪地,衝她抱拳道:“在下錢壯,謝過三姑娘搭救家父之恩!”
這下,就連腦子一向好使的謝琬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錢壯抬起頭來,“敢問姑娘,去年春上,可曾替一個姓錢的老伯出過頭?如今還一直對他照顧有加?”
謝琬一怔,恍然道:“是錢老伯!那你是?”
“在下正是他的不肖子!”
錢壯揪著眉頭,低沉地垂了下去,渾身頓時充滿了一股蕭索的氣息。
謝琬聽出其中必有緣故,連忙讓玉芳搬了張凳子給他,又給他沏了碗茶。
一室狼藉之中,錢壯捧著茶,這才開口說起來。
“錢老伯是我的養父。我三歲時失怙,養母不能生育,便就將我收養在膝下。十二歲以前我留在錢家莊學習種地耕田,十二歲那年,村裡的鄉紳無故加重了我們的租子,我十分不服,就把他們來收租的帳房打傷了。
“鄉紳指使人把我的雙腿打折,連水都喂不進,我爹怕我會死,又怕他們繼續盯著我,就把我送到滄州我大舅那裡去住著。滄州附近有許多武館,也有許多治骨傷的名醫,我在那裡一住就是十年,因為常在武館裡看病,後來就乾脆拜師學了身武藝。
“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學武初成,某一夜潛回來把那鄉紳給打死了。我因為想念爹孃,逃走的半路又折回來回了趟家。可就在那時候,鄉紳的兒子派著人來捉拿我。我雙拳難敵四手,到底還是被他們捉住送了官府。
“這還多虧了我師父聞訊之後趕來講的情面,才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