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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部分

維爾納多手下無論是真正的戰艦,還是武裝商船,都有不容輕視的火力,此時已經衝近百步之內。一陣陣的彈雨傾洩而去,打在兩艘寶船上,艙室摧毀,木板橫飛;

更為恐怖的是敵人的霰彈,像冰雹一樣鋪天蓋地落下,甲板上彈珠亂射,噼噼啪啪地收割著人命!

以生命和鮮血凝聚的沉重恐怖尤如一頭噬血如狂的怪獸,籠罩在這片無限的海域之上。它張開那猙獰的大口,貪婪吞噬著怯弱者的心志,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陳有錚帶著十名手下。伏在舷邊用火箭彈予以敵人最直接的還擊!結果須臾之間,十名隊友就在暴雨般的霰彈下全部犧牲,陳有錚自己也被射傷一臂,幾乎斷掉,他大喊這個,大喊那個,那一個個戰前還鮮活的生命,此刻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他。

陳有錚怒瞪著赤紅的雙目,鋼牙緊咬。死力不讓淚水肆虐,此時,還不是流淚的時候!他拼命扒開戰友的屍體,把壓在下面的火箭溜起來。架到艘舷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勇敢,他只知道自己無路可退,甲板上敵人的霰彈還在陣陣的射落,如暴雨一般。離開了藏身的艘舷,陳有錚知道自己肯定會立即被射死!

啾——!

雖然只剩下獨臂,陳有錚還是頑強地扳動了火箭溜的扳機。撞針打在燧石上,引箭火箭彈後室的發射藥,炮彈立即呼嘯而去,帶著無盡的怒火,狠狠地擊在一艘敵艦上層艙室處,轟!隨著激烈的爆炸,敵艦的艙室整個被掀飛,熊熊大火隨即冒起,吞噬著敵人的戰艦。

“我為你們報仇了,小艾,大勇……你們……聽到了嗎?咱們,生是海軍的人,死是海軍的魂”陳有錚含淚喊到一半,噗的一聲,一枚彈珠剎時射入他的面門,帶著他仰面倒去

下屋的炮艙裡,謝純如癲似狂,不斷地喊著紅毛鬼還他炮長的命來,不斷地把一枚枚炮彈向敵艦傾洩,臉上滿是淚水和汗水,還有血水!

他們的1號炮只剩下他和李貴、李二柱,每發一炮,火炮都會被巨大的後坐力彈回,裝好炮彈後必須合力把火炮推回舷窗炮位,謝純三人又裝彈又推炮,一刻不能停。

一枚實心彈丸,只有十八斤,平時他搬來搬去輕鬆易常,而此刻,他卻幾乎抱不動了,體力透支了太多,讓他雙手已經脫力到幾乎失去了知覺。

艙室裡剩下的火炮還在拼命地轟鳴著,瀰漫的硝煙讓人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嗆得要死。

“謝純!你停下,你必須停下!不然你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的”軍醫衝上來,抱住謝純的大腿,直接將他撲倒,然後從藥箱裡拿出酒精倒到他大腿的傷口上,謝純傷口處已經麻木,感覺不到多少疼痛,稍作清洗之後,軍醫再倒一把金創藥,然後開始包紮。

倒在地板上的謝純,腦海中一片迷糊,耳邊轟轟的炮聲還在連綿不斷地響著,有自己的,有敵人的,不管哪方的炮聲,聽在他耳裡都已經感覺很遙遠,謝純迷糊的腦海中,隱隱又浮現出家鄉的小橋流水,桑園農舍,還有白髮蒼蒼的老母親依門盼子歸

“娘,兒回來了娘,您別哭,兒回來了”

軍醫匆匆包紮好他的傷口後,又放聲大喊:“快,你們快把擔架抬過來,快,把他抬上去養傷!”

軍醫的話驚醒了謝純,腦海中有關母親的畫面迅速退去,換成了炮長張寬那血肉模糊的身體,他雙臂用力的撐,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坐起來。

平時他總被人嘲笑、欺負,每次都是張寬替他解圍,有意無意地護著他,雖然他從未說過一聲謝謝,但在心裡,早已把張寬當成了親兄長。

“滾開!”謝純一把推開要把他抬上擔架的醫護人員,奮力爬起來,李貴和李二柱剛好裝完一個子銃,他想沒想一把抓過來,然後衝向大炮,“我日你孃的紅毛鬼,你還我炮長,還我”

一號炮在沉寂一陣之後,再次轟鳴起來,這是頑強不屈,這是不死不休,這是曾經膽小怕事,天天數著指頭盼著退役的謝純的怒火

炮彈隨著噴薄的火舌呼嘯而去,這個時候,謝純才發現,在火光硝煙中,敵人的艦隊離得已經是那麼的近,可能下刻就會撞上來

情勢已經是如此的危急,敵艦距離已不足五十步,在這個距離,連弓箭都能射到了,荷蘭人的一些武裝商船上,騰起了一片片的火箭,像是一團團魔火騰空射來,嗖嗖地射在寶船上,引得火苗四竄,有些帆也被引燃,火光隨風燎卷,火勢迅速蔓延

柯宸樞緊握著拳頭,敵人付出巨大的代價,卻仍如此悍不畏死的衝上來,他的指揮艙已經被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