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潔淨的醫療室,有七八個受傷計程車兵正在接受軍醫的治療包紮,室內除了的中草藥味,還散發著濃濃的酒味。
裡面的人一見秦牧進來。紛紛要起來行禮,卻被秦牧阻止了。
令吳有性驚奇的是,一個受傷計程車兵手臂上正在流血。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用針線熟練地穿過士兵的傷口,一針一線地縫合著傷口。
秦牧微笑著說道:“吳先生請看,這是本官發明的外傷縫合術,其實很簡單,先用高濃度的酒精給傷口及針線消毒,然後再利用針灸術讓士兵傷口部位暫時麻痺,再將傷口迅速縫合,上藥包紮,等傷口結痂後再把線折掉即可。戰場上大多數士兵是因為流血過多致命,這套外傷縫合術雖然簡單,但卻能拯救大量士兵的性命。吳先生以為如何?”
“這是大人發明的?”吳有性驚詫萬分地問道。
“吳先生為何如此驚詫?吳先生請過來,我再給你看樣東西。”秦牧帶著吳有性來到一架顯微鏡前,由於工藝限制,顯微鏡的放大倍數不是很高,但足以看清血液中的紅細胞等成份了。
吳有性湊到顯微鏡前仔細觀看了一會兒,驚得口水差點流了下來。
秦牧呵呵一笑道:“自古以來,我華夏就流傳著滴血認親的方法,一為合血法,將兩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內,看是否凝為一體,如凝為一體就認為存在親子兄弟關係;
再有就是滴骨法,宋慈的《洗冤集錄》記述有:某甲是父或母,有骸骨在,某乙來認親生男或女何以驗之?試令某乙就身刺一兩點血,滴骸骨上,是親生,則血沁入骨內,否則不入。”
“不錯,是有這樣的記述。”
“其實這些都不正確,合血法只能否定合血的兩人不是親子兄弟,但卻不能斷定兩人就是親子兄弟。
親子因為遺傳的因素他們的血型肯定是一樣,如果兩人的血不能凝在一起,說明他們一定不是親子關係;
但另一方面,這世上的血型其實只有幾種,相同血型的人即便不是親屬關係,他們的血也能凝在一起,因此,血凝在一起並不能證明兩人就一定是親子關係。”
“大人說這些是何意?”
“這種合血法雖然不能用來認親,但卻可以用來救命。透過我們用顯微鏡觀察可知。血型相同者,他們的血能疑在一起,而不會互相排斥,而血型不同者便不能相凝合。”
吳有性的心被徹底“勾引”住了,他連忙問道:“這血能不能凝合,又如何能救命呢?”
“是這樣,人身體裡的血是有一定量的,失血過多,就會導致死亡。在戰場上,很多人就是因為失血過多死亡的。其實一個人失血過多後,還是可以救活的;
很簡單,那就是找一個或幾個血型相同的人,把自身一部分血液輸給他,輸血的時候便要注意血型是否相同了,相同的血型的血液可以凝合,便可以給傷者輸血;
血型不同的萬萬不能輸進去,不然必死無疑。所以本官說這合血法雖然不能認親。卻可以救命,便是這個原因。”
“輸血?如何輸血?”
秦牧一把抓住吳有性的手,緊緊握住,然後笑道:“吳先生看到自己手上的青筋了嗎?這就是遍佈人體的血管,咱們可以製作一種簡單的針筒把血液從血管裡抽出來,然後注入相應的容器中,再用過管子慢慢滴入需要補充血液的人的血管中,這些事情都不難,我們醫療室便可以做。”
吳有性繼續打破沙鍋打到底:“大人,您如何能確定只有幾種血型?”
秦牧胸有成竹地答道:“試驗。我們營中天天有人受傷,萬幸沒有流過血的本官也讓他們來刺指頭滴血作試驗過,上萬士兵,目前只發現四五種血型,我們分別定義為甲、乙、丙、丁等幾種型,只要同為一個血型的血液都能溶在一起,哈哈哈如果滴血認親能成立的話,我這營中上萬士兵豈不只有四五個父親?”
秦牧豪爽一笑,吳有性則是目瞪口呆。秦牧拿過一本冊子遞給吳有性,然後說道:“這是我們給士兵們建立的血型檔案,有一這份檔案,今後一但他們在戰場上負傷需要輸血時。就不需要再合血測試血型了,可以立即根據檔案記錄找來與傷者血型相同的人給他輸血;
這項工作目前正由我總後勤部下屬的醫療部在做,爭取在全軍儘快建立起血型檔案,並讓士兵牢記自己的血型。以方便今後的救治工作,吳先生,來來來。把手指給我,本官親自給你驗一下血型。”
吳有性下意識地把手縮回,秦牧和醫療室內的大夫、傷兵都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