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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良策,快快道來。”

“楊叔,咱們這樣,由知府衙門儘快貼出一份佈告,宣佈各州縣的田籍檔案因戰亂已被焚燬或遺失,請各縣百姓十日內拿自家田契到縣衙重新登記造冊;

拿不出田契的,無任無據,官府將不予承認其擁有的田產,能拿出田契的,則按田契上的畝數丈量足數即可,若有多餘,便可拿來分給遭災的難民,如此一來,咱們在理字上站住了腳跟,若再有人從中作梗,便無須客氣了。”

秦牧這一招看似簡單,其實大有玄機。一下子讓楊廷麟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麼做是公事公辦,雖有些不近人情,但理字不失。

沒有田契文書為證,不予承認土地所有權,這一點其實只是其次,官府從中獲得的土地也不會很多。

因為地契通常都是一個家庭藏得最隱秘的東西,而這東西對叛軍來說只是一張廢紙,沒有人刻意去搜尋這東西,只要還有人在,地契丟失可能性不大。

重頭戲反而是在有田契,按田契上的實際數目返還地主土地這一點上,這才是秦牧此計的精髓所在。

明中葉以來,地方士紳富戶大量兼併土地,而為了逃避賦稅,詭寄、虛報等手段層出不窮,官府在冊的納稅土地越來越少,大部分土地在一次次詭譎的倒騰中莫名的消失了。

當然,這些土地不可能真的消失,只不過是在官冊上找不到記錄而已,官冊沒有記錄,那麼原主人也必然拿不出有效的地契來。

秦牧一這招使出,等於是重新清丈一次土地,但這又比一般意義上的清丈土地簡單的多,因為需要清丈的只是有地契的小部分,大部分沒有地契的“黑田”則直接劃為無主之地。

這些“無主之地”只須由官員牽頭並監督,由組建起保甲模式的災民按人頭分配即可。

這一招使出,以前虛報得最多,損害國家利益最嚴重的地主,損失就最大,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以前士紳富戶勢力大時,這一招也難以順利實施,但現在經過叛軍禍亂之後,地方上計程車紳富戶被極大的削弱,正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這一招實施起來,阻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想清了這一點,楊廷麟面露欣慰之色,不疾不徐地說道:“好,就這麼辦!秦賢侄整軍理民,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報功的奏疏我已經遞上去,會昌一個小縣城,秦賢侄著實是屈才了,但願朝廷能慧眼識英才吧。”

當年袁崇煥也是從一個小小的知縣,短短半年時間連跳多級,升為督軍,總領遼東軍政,成為掌握帝國命脈的大員。

楊廷麟覺得憑秦牧的才華,在國家危急之時,未必沒有被破格升遷的可能。至少他本人對秦牧是寄予了厚望的。

“能平定叛亂,皆是楊叔與各位大人之功,小侄可不敢居功自耀,眼下只望能治理一縣之地就滿足了,其他的事將來再說吧,小侄身為會昌知縣,至今未到會昌赴任,實在不妥,若是”

“事已至此,也不差在這一時半會了,秦賢侄且安坐,老夫還有話要說。”

“楊叔肯垂教,小侄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賢侄啊,如今你身為一縣的父母官,連個家室都沒有這成何體統?”

“這個,楊叔明鑑,今後會昌便是我的家,會昌百姓就是我的子女,我願把自己的青春無私地奉獻給會昌,奉獻給大明,奉獻給”

“豈有此理,老夫在和你說正事,你胡扯什麼?”楊廷麟有些惱怒,按正常情況,他前面的話一是個鋪墊,接下秦牧應該謙虛兩句,或說兩句佳偶難求什麼的,總之,不應象他這樣亂七八糟的胡扯,這讓知府大人情何以堪?下面的話還怎麼說得出口?

既然情何以堪,楊知府幹脆豁出去了,他乾咳兩聲後,義正辭嚴地說道:“賢侄啊,令尊令堂仙逝得早,我添為你的世叔,你的婚事自然不能不聞不問,咳咳”

“咳咳!”秦牧突然象個羞澀的小男孩,喉嚨有些發乾,不由自主地跟著乾咳了兩聲,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尷尬。

“咳咳!”楊廷麟彷彿怕吃虧,又咳了兩聲,才正色接道,“賢侄啊,這個小女年方十七,人你也見過,雖談不上才貌雙全,倒也還算端莊賢惠,老夫就這麼一個女兒,一直視作掌上明珠,現在就由老夫作主將她許配予你,你待如何吶?”

你待如何?靠,楊廷麟看上去不象不是知府了,倒象是閻王嫁女,一副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我就大筆一勾,勾掉你陽壽的樣子。

“咳咳!這個”秦牧嘴巴一向油滑,這一刻卻不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