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勝過幾分。他利用白天走路的時間,學那星雲步,頭幾天還需要翟妮寧邊走邊說,攜手並步,末後幾天不但不需人扶持,而且可和翟妮寧跑個肩踵相接。
他始終記得白衣少女說過:待他這會“雷音八式”之後,便要見面。翟妮寧所教的“雷音八式”之後,便要見面。翟妮寧所教的“雷音八式”,每一式的名目也確和神秘白衣女所說的相同,因而,他極盼望再見白衣女,好揭開東嶽無化仙姑門下的謎底。然而,白衣女她自在林間神龍一現之後,竟是杳如黃鶴,不再出現。
這又是一個掌燈時分,翟妮寧和甘平群在觀音門一家飯館共進晚餐,認定專待月黑風高,好上觀音崖一顯身手。眼看食客漸散,自己這一桌也已杯盤狼籍,兩人對個眼色,正待要走,忽見門外人影晃動,兩名大漢擁著一位中年書生走進店來,屏風後座立即響起朗笑道:“冉二俠大駕請過這邊,貧道在此恭候。”
那書生長得中等身材,小眼睛,短眉毛,鼻樑露骨,鼻孔朝天,嘴角微翹,腰間掛著一枝長劍,昂頭闊步,趾高氣揚,略一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豈敢,豈敢,有勞二位道長久候了。”
甘平群多走了幾天路,也多見過幾撥江湖人物,向那書生望了一眼,暗忖:“這人長相恁地奸猾,偏還佔了一個‘俠’字?”就在這時候,被稱為“冉二俠”的中年書生恰也向他掃來一眼,若果他不曾習武,對這一眼可說毫無感覺,但他練過半個月的雷音八式,身上又蘊藏有一個子甲子以上的功力,四目相對,不禁為之一震。
那冉二俠似毫不經意地目光一轉,向翟妮寧臉上一掠,嘴角浮起一絲奸笑,便與身旁兩名大漢走往屏風後面。
翟妮寧見那書生背影消失,立即低聲道:“毒手觀音必定已回到觀音崖了,金銀雙劍之一的冉心奇也在這時到達,我們總算來得不太晚,但要奪回秘笈,卻又多增了一分困難。”
甘平群忙道:“冉心奇可是那中年書生?”
翟妮寧點點頭道:“你眼力總算不差,那中年書生就是鎮西堡銀劍收生冉心奇,他有個姐姐金劍瑤姬冉心愛更加厲害,不知來了沒有。”
甘平群聽說那書生就是銀劍書生,記起殺父仇人名號中有個“銀”字,深悔方才沒有多看對方几眼,也許能由他那奸猾陰鷙的臉上找出一些殺父的痕跡,恨恨道:“他們也打算爭奪?”
他忿忿之下,這句話說得夠大聲,驚動僅是一屏之隔的銀劍書生,介面喝出一聲:“是誰?”
甘平群不禁一驚。
翟妮寧也臉色微變。 '手 機 電 子 書 w w w 。 5 1 7 z 。 c o m'
然而,在後面視窗外卻響起一陣哈哈大笑道:“冉心奇狗耳還不算聾。”
翟妮寧聽得屏風後面一陣騷亂,趕忙輕說一聲:“快走!”丟下一塊銀子,挽著甘平群走出街心,才埋怨道:“你這人怎地一動就要闖禍?”
甘平群俊臉微紅道:“小弟因恨這些著名人物貪心不足,不覺說話略為大聲,不料他們耳朵夠靈,其實小弟也不曾說爭奪什麼東西。”
翟妮寧好笑道:“你這呆子,武林人物耳朵怎地不靈,你不說爭奪什麼,他照樣能夠猜中。幸是窗外恰好有人到來把他們引走,不然就糟糕了。”
甘平群訕訕地苦笑道:“後來那人的氣勢不弱,不知可會被銀劍書生追上,我們快趕往燕子磯,也許可以坐山觀虎鬥,待他們鷙蚌相爭,然後輪到你我漁翁舉網。”
“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快走!”
這對少年男女一出現觀音門,立即展步如飛,生怕被人撞見,只好專走曲路,上得磯頭,已是初更時分。
忽然一聲厲笑破空傳來,翟妮寧竟驚得掩緊雙耳,一步躍往樹後。
甘平群身具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聞聲自起反應,雖覺得厲笑十分刺耳,仍可抵禦得住,但他見翟妮寧恁地驚慌,趕忙躲往她的身側,輕喚一聲:“寧姐姐,那笑的人是誰?”
翟妮寧搖了搖頭道:“厲害!但我也不知道是誰,過一會再上去吧,若要撞上這人,敢說是有死無生。”
甘平群著急道:“去得太遲,那秘笈怕不落別人手裡?”
翟妮寧苦笑道:“我首先就受不了那笑聲,上去豈不送人鍇?”
甘平群愣了一愣,旋即明白對方功力不如自己,怪不得她要掩耳而逃,自己也不過只覺刺耳難過。眼見笑聲發自磯頂,不知這一場秘笈爭奪戰誰勝誰敗,好不容易來到金陵,怎肯一聲響便中途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