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的。但同時我們要指出，讓他承受艱苦的生活，是殘忍的，而且，是不公平的，世界上有一萬個人，這一千個人可以生活無憂，而其中有一千個人，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這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往大了說，這樣的江湖，需要革命，往小了說，這樣的個人生活，需要改變。我們總是要追求公平。”

馬茶：“談談你的大學生活吧？”

牛驢：“我的大學生活跟我說的那種艱苦的人生是不同的。我是做武器生意的，我的一些同行僱了很多員工，有賣武器的，有製造武器的工人，還有給武器工廠看門的侍衛。一些員工，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跟我的大學生活是沒有辦法相比的。”

馬茶：“的確有些人，從各方面來看，是不優秀的，他們不配過好的生活，的確有這樣的人。”

牛驢：“也不能這樣說，我們還是要鼓勵人們向上，鼓勵所有人往好的方面發展，不洗澡的，鼓勵他洗澡，起不早的，鼓勵他起早，實現一個目標，叫天下所有人都能過上美好的生活。”

馬茶：“你的這個想法很好，很美好。”

牛驢：“我在大學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學習了一些知識，大學是美好的，因為可以學習，學習是美好的，因為可以思考，思考是美好的，因為可以探索，探索是美好的，因為它可以帶人走向未來。”

馬茶：“美好當然是美好的，但我要說的是，人間有太多痛苦。我舉出一些事情，來說明一些人間有多少痛苦，講一下人間有多少悲涼。有人先天有缺陷，比如先天的殘疾、傳染病等，有的病叫他們感覺心裡沒有尊嚴，有的病叫他們疼痛，痛苦萬分。這是天生的痛苦。”

牛驢：“還有呢？”

馬茶：“還有許多痛苦。人出車禍，人想不開跳河，人相互毆打，這些不美好的行為導致人身心受傷，這些傷，必定伴隨人的一生。以車禍為例，車禍帶給人的驚恐是巨大的，經歷過車禍的人，肯定會記得車禍的那種無情與冷酷。我門村有一些人，因為車禍死了，有的是當場死亡的，有的是車禍之後沒事，啥事沒有，但三日後死亡。我們村還有一些人，他們出了車禍，沒有死，但殘疾了。”

牛驢：“是嗎？”

馬茶：“當然了，當然是。我親眼見過一個人，他原先很強壯，兩個手可有勁呢，生活中樂觀積極向上。但有一次，具體原因我不清楚，出了車禍。是一輛大卡車壓斷了他的腿。他險些喪命，還好活了下來。最後他的雙腿是被鋸掉的，截肢之後的他，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殘疾者。”

牛驢：“唉，好悲傷啊。”

馬茶：“我親眼看見過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我第一次見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時，他看到了我，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躲閃，他不願意我知道他殘疾了，不願意叫我看到他殘疾的樣子。我看到他笑了，但我很明顯地看到了那種笑中所帶的隱痛。”

牛驢：“真悲傷。”

馬茶：“我也出過車禍。講這麼幾次。我有一次推著腳踏車過馬路，是我不會過馬路，我從停在路口的一輛車後面推著腳踏車，我的腳踏車剛從車屁股後面推出一個頭，路燈綠了，我的右方猛地來了一輛摩托車，速度很快，我都沒來得及看是怎麼了，然後臉疼了，腳踏車歪了，猛然剎閘的摩托車，前面一歪，倒在地上，擋泥板全碎了。”

牛驢：“真為你感到悲傷。”

馬茶：“那次我除了腳踏車前面撞歪和右顴骨疼痛外，沒有其他什麼嚴重的傷害。我一次坐計程車，計程車剛路過一個路口，就撞上了一個電動摩托，那個人在馬路當中，要掉頭，結果計程車沒有避過它，撞上了。我感覺對面有細細的粉末狀東西撲來，然後看到那個電動摩托上的人倒下去，身體在公路上滾了好多圈，躺地上不動了。”

牛驢：“啊，又是悲傷的事情。”

馬茶：“我當時就感覺很驚訝，人被撞擊後，滾那麼多圈，竟然能那樣安靜地躺在地上。人被撞後，竟然能那麼安靜地躺著。如果當時他死了，我就會感覺，死亡是那麼安靜。”

牛驢：“你的情況呢？”

馬茶：“我的情況比那個人好，他後來被救護車拉走了，死沒死我不知道。我面部、脖子，還有雙腿，感覺有好多細細的粉末，那是細小的玻璃渣，我當時穿著短褲，膝蓋有幾處小傷，有一處明顯傷口中有玻璃渣，我回到床上，硬是把玻璃渣給摳出來，然後儘快躺下，平復心情。這是我又一次出車禍。我不會開車，但我出過車禍。我就總結，不會開車，也可能出車禍，推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