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沒有時間做更多的反應,只是縮了下一下脖子,兩個人一下都定住不敢動。
我原本以為會爆炸,當時也沒有時間給我考慮過多,一切都是條件反射,然而咬牙縮著脖子等了幾秒,卻什麼都沒發生。即沒有爆炸,也沒有暗器飛過來。
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向胖子腳下,摔出來的東西好似是一塊木頭,長滿了疙瘩,我從來沒有見過,但似乎不是什麼危險物,胖子緩緩放鬆了下來,走遠了幾步,我也慢慢放下手,心生奇怪,難道是悶油瓶記錯了?還是因為時間太久,裡面的危險已經過了保質期了?
看向悶油瓶,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但是顯然也嚇了一跳。
好比是一隻爆竹啞火,誰也不敢第一時間去看是怎麼回事,我們僵持了片刻,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命硬的胖子,才湊過去,我也跟過去,看到那掉出來的東西形狀有點像一隻葫蘆,大概有一隻廣口杯那麼大,表面有一些膿包一樣的疙瘩,好像癩蛤蟆的皮一樣看上去不舒服。仔細看能發現,這隻賴皮“葫蘆”上的膿包裡夾雜著金屬的光澤,竟然好像是鐵的。
胖子想用手去拿,悶油瓶制止了,他從邊上折下一片南瓜葉,抱住那“鐵葫蘆”;拿了起來。
從他拿起來的那種手感上來看,確實是鐵的,而且重量還不輕,那些鐵疙瘩好像是被強酸腐蝕過或者鑄的時候夾了大量的氣泡,紅色和黃色的膿斑是鐵鏽的痕跡,這東西就是一葫蘆狀的鐵坨子,但是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紋,已經非常模糊看不清楚了,但隱約能感覺這應該是件古物。
胖子看著納悶道:“什麼玩意?和炮彈似的,難道是古代的手榴彈?”
我立即搖頭:“別瞎說,你把手榴彈埋床下面?”
明朝的火器已經非常發達,“震天雷”和“國姓瓶”的殺傷力很大,我經手過一些,但是都是掏了餡的——也就是沒火【百度】藥——(誰也不能交易一個實的,那等於交易軍火),這些東西最早是都是福建漁民從海里網上來,然後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換來的,但是這鐵疙瘩不像海貨,所以應該不是這種東西。何況把這東西埋在床下,要是趕上天乾物燥的時候爆炸了怎麼辦?悶油瓶絕對不會做那麼缺心眼的事情。
悶油瓶顛了顛,聞了聞,也搖頭,我問他剛才危險的感覺是否還在?他沒說話但是神情異樣,看著那鐵葫蘆屏了一會兒,道:“這層鐵只是一層皮,真正的東西被包在這層鐵皮裡面。”
我愣了一下:“何以見得?”
悶油瓶道:“重量太輕。”
胖子驚訝道:“你他孃的能掂量出來?”
這個不奇怪,一般經手古董的人,這點手藝都是要練的,而且你掂量過純鐵的人或者做過模具的人都會知道,一塊鐵的重量和普通人想象的是不同的,鉛筆盒大小的鐵塊,力氣一般的人用兩個手指是夾不起來的。
我對胖子道:“你們半路出家的基本功不行,像這種手頭上的功夫,我們或多或少都要練幾家子。”
胖子呸了一聲:“胖爺我花這麼多閒功夫練這個幹嘛,買只電子秤才多少錢。”
我做了個鄙夷的表情,接著問悶油瓶道:“什麼東西要被包在鐵皮裡儲存,你有沒有什麼啟發或者印象。”
悶油瓶搖頭;胖子就道:“以前有一種鐵包金,運輸的時候金塊外面包上鐵皮,不顯眼,不過這外面的鐵皮看上去是鑄上去,而且重量還輕了,裡面肯定不是黃金。”
“鐵包金”這我倒沒聽說過,我只知道有一種叫鐵包金的藏獒,爺爺有過一隻,水土不服一直養不起來,後來給村裡的牛踢死了,胖子說的不知道是胡吹的還是他真見過。
讓我在意的是,那上面那些模糊的花紋,既然有花紋那麼這東西至少有裝飾作品。
“會不會是什麼鐵器的部件。”胖子又道:“比如說鐵香爐的腳,或者以前車上的車軲轆上的裝飾品?”
我心說也有可能,我對鐵器的認識不深,鐵器易生鏽,在古墓中很難儲存所以世面上流傳的遠不如銅器和瓷器,鐵器的價值一般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搞古董的人都不熟悉,我實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既然是古物,那麼這東西肯定有點來歷,應該和他在這個村子裡經歷的事情有關。
我想起胖子昨天的想法,有一個推測,他說羊角山附近可能有一個古墓,事情的經過也許是這樣:悶油瓶當年可能在文錦的考古隊裡,這“葫蘆”可能是他們從那個古墓裡帶出來的一件東西。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小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