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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是強弩之末了。”沈澈嗤笑,自木堆中緩緩起身。驀地,本應無人的艙外突然有聲響傳來,很輕,但艙內幾人還是聽了個明白,至少有六人上船。

“主上!”畢恭畢敬的聲音在窗外響起。

影水的人!

“來的人全是我的親信。”沈澈繼續笑,“如今你們插翅也難飛。”兩個受了重傷的人,一個沒有武器的蕭乾,他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沈淵哼出一聲,雖氣力不繼卻狂妄如舊,“只怕你沒那個本事。”說罷再不羅嗦,舉掌拍向沈澈,他動,蕭乾亦動。現下的情形明明白白,若是沈澈喚了影水的人進來,他們必敗,但若是如今擒下沈澈,還有一線生機。二對一,就算不光彩,也比沒了命強。

一左一右,平日裡看這兩人時時鬧彆扭,聯手抗敵倒一點不含糊,沈澈本是極有把握擒下兩人的,可方才交手,他便覺出了不對,這兩人一進一退,左右互補,到底是高手,配合十分默契,沈澈心中暗道不好,想要開口喚艙外眾人,蕭沈兩人哪會給他機會,一招勝過一招凌厲,不過片刻,沈澈幾乎已被逼至角落。倒是玄武終於看出不對,高聲喚眾人進艙。

糟糕!沈淵一心要拿沈澈,他本就虛弱,又被玄武一聲擾了心神,沈澈抓住機會,一刀劃過蕭乾左腰,鮮紅的血刃未有半分停滯,直劈沈淵。一損俱損,沈淵的瞬間動搖打破了兩人難得的默契,給了沈澈可趁之機。沈淵想退,可退不了,夾帶著沈澈憤怒的龍骨猶如利箭,直向自己,沈淵看見那紅色,無端的就想起了當年眾人擁他做宮主,沈澈氣得發紅的雙眼,那時他就知道了,這一戰必不可免,只是沒想來得如此之快。。。

在腰間劇痛襲來之前,蕭乾就看見了砍向沈淵的龍骨,刀很快,快得連近在咫尺的他也來不及阻止,在那一刀之下,沒人能夠活命。可刀終究是停了下來,並非沈澈意願。龍骨,斷了。

所有人都靜止了動作,紅色的刀刃在接觸沈淵的瞬間斷為兩截,刃上的血沾上白衣,半截刃身被彈開,插入地板,折著窗格透進的日光,彷彿在嘲笑沈澈的又一次失敗。“怎麼會。。。”沈澈喃道,龍骨怎會如此輕易的斷裂?!沈淵明明手無寸鐵,方才砍在蕭乾身上的那兩刀,明明還真真切切。

龍骨卻並未給眾人太多時間思考,斷刃處陡然漲滿白光,逼得人無法直視。蕭乾掩住視線,他最後聽見的,是沈淵急切的聲音,感覺到的是,迎面撲來的熾熱氣息。

官船外,秦飛所在的小船上多了兩個人,黑衣利刃,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敵人上船時秦飛還英勇來著,可惜完全不是對手。沒過兩招就和小因一道被壓下,看著另外的黑衣人跳上官船,更是心急如焚,這擺明了是那個和沈淵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找來的幫手,大叔他們就兩人,怎麼應付的了。他使勁掙了掙,身後的黑衣人壓得更緊,這邊心裡正思索著脫身之計,就見那邊船上圍在艙外的黑衣人似乎是得了指令,破窗而入。“大叔!”不顧身後鉗制就要衝出,可這“叔”字還未落下,道道白光陡然自艙內透出。

船身被白光撐滿,越脹越大,最終在一聲巨響下化為殘渣。爆炸的餘波順著河水襲向小船,霎時天翻地覆,秦飛抓緊了船舷不敢放手,待水面漸漸平息,船上只剩了驚魂未定的艄公,一臉茫然的秦飛和平靜無波的小因。兩個黑衣人已不知去向,約是方才那一番風波,跌下水去了罷,艄公如是想,沒注意船側的水面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大叔。。。”

回應秦飛的只有散落在水面的片片木板。

小因暗暗收緊手中匕首,抬眼望向水面。宮主。。。。。。

正午陽光的後院中,綠衣婦人摟著七八歲的孩子,瑩白的素手在孩子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娘,爹怎麼不回家?”小小的孩子揚起臉。

婦人笑著回答,“你爹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不久就回來了。”

“可是爹已經去了五年了。”

婦人苦笑,輕聲道,“是呀,已經五年了。”

孩子撅著嘴趴下,卻又因為院門外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警醒起來,什麼人會直闖入宅?“爹!”

高大的青年出現在院門處,與中原人不同的剛毅面目,一雙猶如湛藍天空般色彩的雙眸直視而來,孩子往婦人那縮了縮,婦人卻驚喜道,“風揚!”

蕭乾一驚,陡然睜開雙目。素白的細紗飄飄蕩蕩,透過觳紗,暗紅色的木雕器具安靜的立在角落。當意識到自己身在一間屋子裡時,木床的晃動告訴蕭乾,他在水上。昏倒前的記憶自腦海中一一閃過,紅色的刃,沈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