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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耳畔輕輕迴旋,“這樣的你很好、很好、很好……”他一連說了十多個“很好”,我想哭的情緒被他打斷,差點笑了起來,忍不住抬頭瞥向他。他神情專著的抓著我的一綹頭髮擦拭著,嘴裡仍在不停的說著“很好”。

我嘴一張,湊近他的手指,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沒反應,也不縮手,我鬆開嘴,擺出一副兇巴巴的表情:“這樣也好?”

“很好。”他輕輕一笑,伸出被我咬到的手指,輕輕的替我拭去眼角的淚痕,“這樣與眾不同的你,怎能不好?怎能不惹人喜歡……”

陰家千金綁架事件按理應該說是件轟動南陽的大事,可我回到家好些天卻沒見有一個地方官吏過問此事,甚至沒聽坊間有任何關於此事的傳聞。

倒是陰母鄧氏被嚇得不輕,本來就不算太好的身體,轉而病情加重。我特別愧疚,回到陰家的第二天,竟然第一次主動前去探望她。

陰母其實還很年輕,不過才三十出頭,又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即使是在病中,懨懨之態卻仍是不失一種嫵媚。

我真替她惋惜,這麼年輕就成了寡婦,好端端的一個閨女還莫名其妙的被李代桃僵。雖然這並非出於我本意,可是看她矇在鼓裡,見我平安歸來,抓著我的手激動得落淚,不停的感謝老天爺,我心裡仍是淡淡的生出一種負疚,倒好像我欠了她什麼似的。

陰家一切如常,有關這次綁架事件的內幕以及後期處理,陰識跟我只字未提。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倒也學乖了,陰識恐怕還在氣頭上呢,這老虎鬚這會子無論如何我是再不敢隨意撩撥了。

再過得幾天,斷斷續續的從那些門客口中聽來一些片斷,我終於把整件事給理順了。

原來那日馬武登門之後,陰識一面答應去蔡陽交納贖金,一面召集所有門客及親友商議對策。鄧家是我外祖家,聽說此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陰、鄧兩家聯手的同時,鄧禹亦從而得知訊息。考慮到劉氏族人住在蔡陽,熟悉地形,鄧禹提議讓劉秀兄弟幫忙,陰識本來不答應,可是時間緊迫,大多數都贊成也就沒再堅持。

底下的事,自然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和陰、鄧、劉三姓族人相比,成丹三人之力根本就是大象和螞蟻的區別,那間館舍被圍,戰況激烈……只是我想不通的事,他們最後竟然把手到擒來的三個綁匪給全部放了。

我被成丹他們整得那麼慘,既然抓到了,不送究官府也就算了,怎麼還那麼輕易的就放他們走呢?

搞不懂陰識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劉秀,我對他的好奇愈來愈強烈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文叔

鄧嬋訂親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有些發矇,一直以來對於鄧嬋的感情,我都毫不保留的看在眼裡,她默默的愛著陰識,可是陰識卻從未有任何回應。

漢代奉行的一夫一妻制,並非是說這裡的男人不可以娶很多老婆,就好比陰麗華的老爹陰陸,他雖然死的早,可是老婆兒女倒是留下了一大堆。只是……娶一個那叫妻,娶兩個、三個,除了正妻之外,那都是小妻,講白了就是妾。

妾在這個時代地位是很低的,就我在陰家看到的一些情況而言,也就和侍女差不多,若是能有生養的話還好些。以鄧嬋的條件,恐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做陰識的妾室,就算她願意,她大哥鄧晨也不會答應。

秋天落果的時候,鄧嬋終於接受鄧晨的安排,嫁去宛城。

鄧晨還是極疼這個妹妹的,挑的這個妹婿家世人品皆是一流,鄧嬋出嫁前天,我住在鄧家陪她,她抱著我無聲的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踏上了迎親的軿車。

鄧嬋出嫁後,我感到極度的失落鬱悶,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陰識似乎早料到會如此,託人遞尺簡來,許我四處走走,到各處親戚家作客遊玩散心,不必著急回家。

於是坐上軿車行走鄉間,瀏覽著莊稼地裡繁忙的收割美景,我忽然有種感覺像是進入了簡?奧斯丁筆下的《傲慢與偏見》裡,這樣的鄉村氣息,十分讓我著迷。

我期待著能夠在親戚家召開盛大的舞會,然後結識酷得沒話說的達西。然而……這隻能是夢想。

家住淯陽的鄧奉乃是鄧晨的侄子,論起輩來他要比我矮上一輩,可是年紀卻比我大出許多,家中妻妾成群。在他家住了沒三天,我終因忍受不了那枯燥無聊的靜坐發呆,以及他諸多妻妾碎碎唸的惡俗言論,拉著奉命陪護我的小弟陰就落荒而逃。

淯陽往東北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