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亭只得默默地跟著。
知遙則是瞬間就服了。
以前看著賀行帆整天只顧著自己不幫家裡人,她覺得不爽。
如今這傢伙倒是幫著家裡人了,可她還是不爽
掙扎著被半拽半拖地帶到了廳裡,知遙還沒來得及看仔細屋裡有誰,就被往那兩人扔著地上一丟。
知遙正疼得倒吸涼氣,耳邊傳來腳步聲。她揉著疼處側過頭,入眼便是皂色金線的靴子。
作者有話要說:嘆氣。好慘。我都不忍心了。
☆、講明
賀行帆如今也長成了英挺少年,他在廳中指了地上趴著的人,揚聲講述自己捉到“小賊”時的英勇情形。
知遙苦笑著聽著賀行帆抑揚頓挫的聲音,她單手扶地想要站起來。
手一觸地肩膀就是鑽心地疼,胳膊就顫了下,知遙咬了牙不肯再出聲音,憋口氣想要獨自站起來,誰知她手臂撐起一半就再疼得也支援不下去,肘部彎了彎再次趴到地上。
一隻手伸到她的面前。
相識多年,方才知遙看到他的靴子時就認出了他,此時便別過臉去不看他伸出的手。只是身上疼得厲害,地上又太冷,讓她不由得低聲哼了哼。
誰知這一聲惹了事兒,對方不再猶豫,打橫將她抱起放到最近的椅子扶她坐好。
知遙氣惱不已,卻也沒力氣去阻止他。
坐在椅子上頓時舒服了許多,知遙想揉揉肩,卻發現胳膊抬到一半就是極限了,再往上只會更疼,便想著回到慕家後讓慕小簡幫忙看看,現在倒不敢亂動了。
這時她匆匆掃視了下屋裡,發現屋內除了她外只有老王爺、賀老夫人、江衡言與賀行帆,賀夫人與賀行遠都不在,就連賀知瑤也不見蹤影。
難怪方才江衡言抱起她時沒人阻止。想來屋子裡的其他人都沒認出她來,而唯一的知情人老王爺如今卻在閉目養神。
只是不知江衡言如何會知道是她。
想到他的出手幫助,知遙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頓時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江衡言倒也沒難為她,只是將樂亭喚了過來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偏偏他的聲音雖然低,卻讓坐在他身側的知遙能聽個清楚明白。
在知遙聽他說了回去後要罰樂亭時,就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誰知江衡言雖然在對樂亭說話,眼睛卻是看著她的,這一下兩人的視線就碰了個正著。
忽然一聲重咳突兀響起,知遙嚇了一跳循聲往旁邊看去,沒想到居然是老王爺。
賀行帆本說興頭上就被老王爺的咳聲打斷,他頓了下正要接著說,轉眼間看到知遙正好好地端坐在一旁,頓時就拉下臉來想要朝她呵斥,卻又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他的姐夫世子爺正在看那小廝,小廝在看老王爺,老王爺眯了眼瞧不出在看誰。
想到方才這“小廝”的言詞,賀行帆朝老王爺行禮後恭敬問道:“方才這小子說是您王府裡的下人,不知可屬實?”
老王爺正半合了眼迷糊著呢,聞言“啊”了聲,道:“容我想想。”
這時江衡言說道:“他是我的人。”
別說知遙了,就連賀行帆都不信。
他指了知遙說道:“方才這小子可是說的王府下人,怎麼會是江家的呢?”
而且他剛才還見這小子在打樂亭。
威北侯江家裡面還有下人敢打樂亭?
賀行帆可不信。
“你聽錯了,她說的是侯府。”江衡言淡笑說道。
見他如此篤定,賀行帆就有些拿不準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就望向祖母賀老夫人。
賀老夫人不言語,端坐在那兒,淡淡看著幾人。
坐在江衡言身旁的知遙氣極反笑,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十指,微微朝他側頭低聲說道:“我倒不知自己那麼吃香了,居然還有人爭著要。”
語畢,她看向老王爺。
老王爺一個機靈睜開眼來,掃了圈兒,看到知遙在瞪他,就眼皮跳了跳,忙打了個哈欠含糊點頭說道:“咳,我細細想了下,大概是我們王府的吧。”說完咂了咂嘴,又閉了眼。
江衡言微笑說道:“老王爺年歲已高,記錯一兩個下人是難免的。”
而知遙自是明白老王爺從方才到現在肯定都是醒著的,也知道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看他這樣旁觀著,曉得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出手幫忙,心中又想氣又想笑,便故意咬著牙一字字贊同著說道:“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