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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隋曜衡正要接話,卻由眼角的餘光瞥見曜權還在屋內,他對他皺眉,示意他出去。

隋曜權起身。“你最好先拿過那本冊子,它快被揉爛了。”他中肯地建議。

喜樂一聽見他的聲音,理智立刻回了大半,她推開隋曜衡,手上的黃冊卻再次掉在地上,她急忙又彎身撿起,這是很重要的資料,不能弄壞。

“喜樂,讓我瞧瞧。”他伸手欲接過黃冊,她現在情緒激動,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翻破。

她搖頭。“這是衙門的檔案,不能隨便讓人瞧的,你替我看看帕子上的字還能不能辨認就行了。”她擦乾眼淚,試著控制自己。

他翻一下白眼,嘆口氣道:“喜樂,剛剛我就看過了,你指給我看的,記得嗎?”

她皺眉說:“我剛剛忘了。”

“好吧!不看就不看,不過你還是先把它放下。”他指著桌上。

喜樂走到桌邊放好,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情緒激動,說不定等會兒一不小心就扯破它。

隋曜衡將注意力移回帕子上,除了較清晰的幾個字外,就剩下一些模糊依稀可辨的字,像是——“契丹”、“竄”,可竄的上面和下面不知是什麼字,他猜可能是“竄改”也可能是“流竄”、“逃竄”,實在難以下定論。

除此之外,還有“進攻”、“可能”、“判斷”、“望”、“太平”這些字詞,若要從這些來辨認她到底確切寫了些什麼,實在有點困難。

“你看懂了嗎?”喜樂抱著一線希望。

隋曜衡眯起雙眼,盯著上頭兩個字,似乎是“皇”什麼“司”。

“皇城司?”他心頭一凜。

“皇城司。”喜樂湊近瞧。“那不是保衛京城的嗎?”

他點頭。“皇城司人員由親從官跟親事官兩部分組成,親從官主要是保衛京城。”他停下不語。

喜樂也是一愣,喃道:“親事官他們做的是偵查活動。”

親事官又叫皇城探事卒、察子、觀者,他們密行伺察軍隊、官吏,甚至人民有無任何不法行動,或危害、謗議朝政的舉止,甚至偵捕有無奸細、間諜,而後將情報彙集皇城司長官,再上奏皇上。

“你是說苒香紅她是探子,可她不是玉欄院的姑娘嗎?”她皺起眉。

隋曜衡立即道:“她的大腿上有無刺字?”

“啊?”喜樂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快去看,這很重要。”他攏眉。

喜樂急忙又翻閱起冊子。“大腿……大腿……”她喃念。“啊!她的右大腿讓人削去了一塊皮肉。”

“那就沒錯了。”他眉頭深鎖。

“什麼沒錯?”她追問。

“探子的大腿上都會雕青、刺字。”他解釋。

喜樂恍然大悟。“你是說兇手為了湮滅她真實的身份,所以把她的雕青給整塊削去?”

他微笑。“喜樂,做了捕快後,你好像變聰明瞭。”

“我本來就聰明。”她回嘴。“如果她是探子那……那這帕子上寫的一定是兇手的名字跟罪名,可……可卻被我弄溼了……”

他見她又泛起淚水,抬手撫上她冰涼微溼的臉頰。“那帕子是她給你的。”見她點頭,他又道:“我記得娘出殯那天,你拿了帕子來,說是一個姐姐給你的。”

她又點頭,雙眸瞅著他。“帕子是兩塊布縫在一起,字就寫在裡頭,可我都不知道……”

他將她攬近。“唉,喜樂,你怎麼會知道?你又沒穿透布料的能力,若是有的話,那每個人在你眼中不都赤條條的未著一縷。”他撫著她的發。

她讓他逗笑。“你胡扯什麼。”她吸吸鼻子。“這事對我很重要,因為爹也在同一天死了,除了我之外,爹是第二個見過苒香紅的人,可爹他……”

“兇手定是見到了你爹,以為苒香紅必定託付了他什麼,或告訴了他什麼……”

“所以阿爹被滅了口。”她哽咽地說。“可拿到證物的是我,我卻一點也不曉得,如今曉得了……但證物卻沒了……”她再次哭出聲。“你說得對,我……我很笨,我沒想到……”

“你沒那麼笨……”

“我很笨!”她生氣地反駁。

他想笑可又覺得現在不是好時機。“好吧!你是有一點笨。”

“我不笨。”她不假思索地反駁。

他再也忍不住微笑。“好吧!那你既聰明又有一點笨。”

“我——”她忽地止住話語,發現自己被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