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示意他給嶽少安送去。
牛仁點點頭,緩緩朝這邊走來。行到嶽少安身旁,剛要開口,卻被柳如煙攔了下來,她伸出手,將雞腿接了過來,示意牛仁不用管這邊了,先去吃飯,這邊有自己照顧他就好。
牛仁擔心地看了嶽少安一眼,緩緩離開,可剛走出不遠,卻聽到一陣歌聲傳來。
聽你的
我擱下滿懷的轟轟烈烈
捨身在無垠的荒野
風中荒原與天的交界
隱約站著我的青春歲月
永不問永不說
我願用生命奔赴你的重託
我把忠誠當成一種顏色
讓它每刻從心底流過
有怨無悔的人生路
定然夢見那片雪國
心中那片靜若處子的雪國
就是拓荒者凝結的魂魄
你用紅色的鮮血來告慰對我的承諾
那拂曉的燦爛
靠向春風的歲月
你用晶瑩的淚光來守望我的心房
嶽少安用著這個世界沒有的調調哼唱著,歌聲原本的音調他已經忘卻,聲音一味的淒涼,唱著,唱著,聲音卻卡在了喉間,憋了半天,面色通紅,最後,只化成了一嘶怒吼。
怒吼之聲傳遍樹林,林中的鳥兒被驚醒,撲騰著翅膀飛散出去。
將肺中的空氣都吼了出去,嶽少安無力的癱坐在那裡,低著聲,喃喃道:“香香,你要我聽你的,可是聽了你的,心好疼,心好疼啊。為什麼要這樣,凝兒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拳擊在了面前的樹幹上:“還要疼幾次,還要疼幾次”
一雙手臂環在了他的腰間,抱地很緊,很緊。
柳如煙伏在他的耳邊,哭聲道:“會好的,會好的香香她一定沒事,她會等你去找她的”
嶽少安垂下了頭,慢慢地轉過身子,看著柳如煙的眼睛,突然問道:“如煙,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禍星?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女子沒一個能好好的,不受任何傷害?”
“不是你的錯!”柳如煙搖著頭:“你不要自責,這本就不是你的錯。”
嶽少安苦笑,笑聲悽然:“不是我的錯,那是誰的錯呢?”
柳如煙沉默,她不是不想說這都是命運的安排,但是,她知道,此時說這些毫無意義,她只是將頭伏在了嶽少安的胸前,不言語,彷如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那顆冰涼的心。
嶽少安抱著她柔聲道:“如煙,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可是,卻擁有了你們,你們都很好,真的很好,是不是就因為太好了,而我無力承擔呢?所以,每次,都要被如此折磨一次?”
柳如煙搖了搖頭:“不是的,你不要這樣想,香香這只是個意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那凝兒呢?”嶽少安苦澀的低下了頭:“凝兒為了我死了,小鳳也死了她們都死了”說著,他猛地抬起頭,盯著柳如煙道:“如煙,你告訴我,我的命本就不值得用她們的命來換,如此換來,卻讓我怎般承受?”
“值得的。”柳如煙重重的點頭道:“很值得。至少,她們認為值得,所以,才選擇了這般做。”說罷,隔了一會兒,她又道:“其實,我也認為值得”
嶽少安搖頭苦笑:“那裡值得?根本就不值。”
“不管你認為值不值得。但是,我們認為值得,她們用自己命換回了你,難道,你就這樣折磨自己?”柳如煙幽幽的目光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要知道,命是你自己的,但你同樣也是我們的,你要想對得起他們,就不應該這般的折磨自己。香香還等著你去接她。”
柳如煙與嶽少安的關係一直很微妙,雖然,兩個人有了婚約,在名分上,比其他的女子跟近些,可在情感上,兩人卻並不如其他幾個女子那邊的近,即便在燕京皇子府中,兩人見面之時柳如煙的畫,當時的表現都看似完全的接受了他,已經將一顆心許與他身,但是,嶽少安一直以為,那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下一個無助的女子下意識的依靠。
只到此時,兩人才真的坦誠了起來,柳如煙的話,無疑如一道暖流湧入他的心中,讓他刺痛的心得以緩解。
他怔怔的看著她,柳如煙和其他幾個女子都不相同,若是殷雨倩也許會用強硬一些的方式讓他從感情的痛苦中走出來,若是凝兒也許會陪在他身邊哭泣,但是隻有她用這般講道理般的方式來講感情,疏通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