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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部分

清晨,這樣的事在杭州城中屢見不鮮。

一層薄雪蓋地,整個杭州城都是一片白色。今日,柳宗嚴出殯,這一層白雪使得杭州城都似乎在為這位枉死的相爺掛孝一般。

柳宗嚴出殯的日子是皇帝欽定的,雖然,這個時候便出殯顯得有些為時過早,不過,既然是皇帝定下的日子,便沒有人敢再說什麼了。

出殯的隊伍很長,女眷頗多,就連殷雨倩也行著女兒至孝,一國公主如此,柳宗嚴的葬禮算是異常隆重了。只可惜,唯獨少了掛孝的兒子。

天牢之中的柳伯南已經得到了這個訊息,萬寒生特意帶來了孝衣給柳伯南,允許他在牢中行孝。冷清的天牢之中,三杯清酒灑落地面。

柳伯南閉上雙目,心頭百般滋味,難以釋懷。父子兩人不和半生,到了最後,居然也沒能見上一面,出殯之時,也只能在此一杯薄酒祭拜。

人生若此,悲哀莫甚。柳伯南只到現在,才明白了喜多事。

“柳將軍,事已至此,萬某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是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朝廷要求你做什麼。李剛那種手段萬某不屑為之,也侮辱了將軍”

“萬先生!”柳伯南抬手攔住萬寒生,搖頭道:“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柳伯南此生沒有做過對不起良心的事,更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宋的事。謀反?恕伯南無法承認”

柳伯南的話徐徐到來,聲音很低,若不是天牢之中異常寂靜的話,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話語,不過,就是這麼低沉的聲音,卻表現出了無比的決心,尤其是最後“無法承認”四字,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停頓和商量的餘地。

萬寒生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萬某告辭了。”

說罷,萬寒生轉過頭去,緩緩地朝外邁出了步子。柳伯南沒有看萬寒生一眼,甚至連頭也沒有抬一下。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柳伯南才抬起頭,望向了一旁的金詩厚,苦笑一聲:“猴子,陪我喝上幾杯吧。這萬寒生要比李剛好多了,至少能給留幾罈子酒”

“南哥”金詩厚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哭腔,今天是什麼日子,柳伯南心中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他心中最明白不過,柳伯南可以忍著什麼話也不說,他卻有些忍不住了。

“猴子,別那麼沒出息!”柳伯南提起了酒罈子,倒了兩碗,遞給金詩厚一碗,道:“喝——”

金詩厚抬起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珠,端過酒碗“汩汩”灌了幾口,抿了抿嘴,將眼中的淚水忍了回去,張嘴哈哈一笑,笑的極度勉強。

“南哥教訓的是,我們喝酒”金詩厚將碗底的酒一飲而盡後,捧起酒罈子滿上了酒,提到柳伯南的身邊,道:“南哥,來,我們幹了”

“幹——”

柳伯南舉起酒碗“叮”一聲輕響,兩人仰頭喝了進去。萬寒生留下的酒,乃是宮裡的御酒,自然是不差的,但是,喝到兩人的嘴裡,卻是苦澀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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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李剛急衝衝地趕了過來。今日他去提柳伯南審訊居然被告知不給提人,這讓他大為惱火,跑到皇帝這裡告御狀來了。

然而,李剛跑進御書房沒多久,就又一臉菜色地跑了出來。皇帝居然告訴他,這事不用他管了,這讓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臉色蠟黃,卻毫無辦法。

御書房中。

萬寒生坐在皇帝的對面,輕輕撫摸著唇下的鬍鬚,面無表情。

皇帝卻是眉頭緊鎖,盯著萬寒生,看著他一言不發。

許久,皇帝站起了身子,來回走了幾步,扭頭,道:“此事該如何處理,你可有辦法?”

“沒有辦法。”萬寒生淡淡地道:“讓柳伯南認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皇帝雙拳猛然緊握,眉頭皺的越發深了。隔了一會兒,他緩緩鬆開了雙手:“你說的對,我早應該知道的,讓他認罪,絕無可能。嶽少安又要回來了,若是再加上一個他,事情就難辦了。”

“對。所以,必須在嶽少安回來之前,將此事做好。”萬寒生道。

“嗯!”皇帝點頭:“既然如此,那麼便交給你辦吧。”

“不”萬寒生搖頭,道:“我不願做此事,你還是交給李剛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萬寒生說罷,徑直行處了房門。屋中,皇帝一臉疲色地望著他離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