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悽慘的景象,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他從僥倖逃脫的騎兵手中將副將接了過來,大喊一聲:“兄弟們,張統領有令,快撤!”
說罷,洪猛快速朝山下而去,後面的騎兵死傷過辦,早已經無心再戰,聽著命令,也跟著他朝山下退去。
山賊們發出了一聲聲的叫喊,喝罵的,嘲諷的,話語歹毒難聽,便是一頭有廉恥的豬聽了,怕也是忍不住要一頭撞死在山下。
不過,人到了這個時候,卻只知道生命誠可貴,什麼廉恥顏面都顧不得太多了。
山下。
張橫面色沉痛的清點著人馬。先前高崇帶上去的五百人,全數而回,而副將帶上去的一千騎兵,回來的卻只有十之二三,少的可憐。
而且,就是剩下的也是個個帶傷,沒有一個完好的。
張橫看著這些殘兵敗將,心都在滴血,他雙拳緊握著,緩步來到跪在一邊的副將聲旁,看著滿臉是血的他,依舊忍不住揮起了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了過去。本來已經伸手重傷的副將,怎麼能經受得住張橫含怒一擊,當下,哼都沒哼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張末啊,張末,你讓我怎麼和大帥交代”張橫痛苦的說著,渾身都氣的有些發抖:“來人吶,給我將他綁起來,等大帥來了處置。”
“是!”
幾個衛兵上前,幾下便將副將綁了起來。
高崇看著昏迷不醒的副將,滿臉滿身全都是鮮血,心中有些不忍,臉色微苦:“張大哥,我看還是找軍醫給他醫治一下吧。”
張橫回頭看了看,默默地點了點頭,道:“高崇兄弟,此時我不會處理,就交給你了,這件事我是主將,到時候大帥那裡,我也要領罪的。”
“此事與你何干?”高崇急道:“張大哥,這都是他自己貪功冒進,嶽先生來了之後,我會給你解釋的。”
張橫擺了擺手,道:“高崇兄弟,你不懂啊大帥以前就和我說過的,不能給他重任,是我疏忽了”
看著張橫沒落的神情,高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張橫似乎看出了高崇的想法,搖了搖頭,道:“現在,已經用不著為什麼做什麼了,大帥就要來了,到時候聽他的便是了。”
高崇點了點頭,命人將副將抬了下去,又找了軍醫醫治,至於到時候怎麼給他定罪,卻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只能搖頭興嘆,不過,想起被他害死的幾百個兄弟,高崇卻又覺得他甚是可恨。
正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大概也就是他這個樣子了。
大道之上,隊伍快速行進著,嶽少安心神不寧,一路雙眉緊鎖。
牛仁擔心道:“嶽大哥,怎麼了?”
嶽少安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張橫和高崇他們,不知道戰況怎麼樣了。”
“張橫大哥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對付幾個山賊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嶽大哥不必過分擔心了。”牛仁安慰道:“再說,高崇也是個鬼靈精,有他幫著出主意,更是穩妥了。”
“此戰干係重大,若是拿不下此次若是攻不下來,那麼我們就麻煩了。”嶽少安的神情依舊沒有絲毫輕鬆,眼看就要趕到青山地界處,高懸的心,愈發提了起來。
牛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默不作聲,靜觀其變了。
夜空中的星光依稀暗淡,東方泛起的白色愈加明亮,一天之中最寒冷的時刻便是此時,道路兩旁的青草之上,一顆顆露珠點綴著,軍士們行過,腿彎處的褲管全部沾染了水汽,溼漉漉的,雖然已經是夏日,卻尤自有著幾分涼意。
“嶽大哥,您看前面!”牛仁指著前方的道路旁突然說道。
嶽少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裡兩匹戰馬橫在道路中央,馬上之人雖然看不真切面容,但是,根據身形判斷,依稀可以辨認出來,應該是張橫和高崇。
一看到他們兩人,嶽少安心知不好,若是此時他們攻下山的話,應該不會親自來應自己,因為山上的事物需要他們處理,現在他們親迎,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山,沒有攻下來
嶽少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他一抬手,隊伍放慢了速度,此時此刻,再趕這一分一秒已經不太重要了。
牛仁明白他的意思,很識相的沒有打擾他。
隊伍漸漸靠近,張橫和高崇的面容也清晰了起來。看著兩張苦瓜臉,嶽少安更加斷定他們不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