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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安利應下,哪裡睡得著。

安利又坐會涼椅,椅子上還殘存之前的體溫,一條無人的林蔭道,幾盞慘白的老路燈,樹影婆娑,安利就和張銳一起坐著等。

等啊等,星星看了十八遍,柳枝轉了百八十圈,安利都快要禁不住291147的誘惑,看恐怖片了,這時,張銳起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張銳說,安利起身,枯坐了那麼久,雖然根本睡不著,但是睡意還是被培養起來了,她現在身體疲倦得不行了,手腳無力。

拖著步子回寢室,張銳又利落地翻了門,安利就軟塌塌地跟在後面,看著張銳的背就想貼上去睡一覺,真的好睏。

扒著樓梯扶手慢吞吞地上樓,安利的眼睛都要眯上了,寂靜的樓道里,讓人想睡覺啊,估計又是凌晨了,她竟然在椅子上坐了五個小時!

正當安利思念她那張被子曬過的床,想象自己撲倒在上面,褥子被自己壓扁微陷下去的美好感受時,一聲尖叫響徹整幢宿舍樓。

那是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驚慌失措的恐懼要洞穿人的耳膜。在深夜,直直地射了過來。

宿舍總有鬼十三

安利被驚得一哆嗦,睡意全無,深夜女生宿舍為何傳出鬼哭狼嚎,想去看一眼張銳,兩人對視,結果那貨已經拋下她一個人走去236了。

安利趕緊跟上,在幽長的走廊上三步並作兩步,差點沒剎住車,來不及捂眼,張銳已經開門進去了,於是,安利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月光從窗子射進來,林佳,還穿著早上那套黃裙子,吊在宿舍的風扇下,雙腳懸空,腳尖離地面一米多,用她裙子的腰帶掛著。林佳的脖子歪著,背對門口,身子就這樣輕飄飄、直愣愣地懸掛在空中,還在微微旋轉著,投在地上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孫美玲畏在床上,縮成一團;胡芸跌坐在地上,全身脫力,緊緊靠在櫃門上,想要離林佳遠一點,面無血色,在慘白的月光下,格外滲人。

“林佳”慢悠悠地轉了過來,腰帶掛著她的下顎,臉色烏青,她睜著眼,眼珠子上佈滿了血絲,突出來;嘴巴張著;脖子上還有手指摳挖的傷痕,安利看了一眼林佳的手指,指甲斷了好幾顆,血淋淋的。

背後映著月光,整個人發白,驚恐的面部就這樣旋轉著,讓236所有人都看一遍,展示一圈。

張銳走過去:“已經死了,”她看向孫美玲,“報警吧。”

孫美玲哆哆嗦嗦地找手機,只是摁三個數字半天也按不好,手機都拿不穩了。

這裡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有隔壁的寢室也發出了聲響,看來她們都聽見了,但是沒有一個來看看情況的,大晚上的,還是在床上躺著比較安全,吧。

孫美玲終於打通了電話,聲音顫抖,只說:“有人上吊了……這裡……是……是a大。”

手機漏音嚴重,安利聽見接線員問:“在哪裡?人怎麼樣了?”

“已……已經死了,都涼了!”孫美玲說,“a大,女二236,你快來啊!”她崩潰地大喊,但聲音也沒多大。

接線員一邊通知,一邊安撫孫美玲,孫美玲握著手機,無力地靠在牆上,低著頭,凌亂的頭髮遮掩了大半張臉,混著汗液黏在臉上,不敢看林佳。

安利也腿發軟,但是張銳就站在她前面,隔著林佳,她雙手插褲兜,站得很自在。

雖然是晚上,但是出了人命,又是a大,出警很快,派出所就在a大附近。輔導員和宿舍管理員也問詢趕來,都被嚇了一跳,誰都沒有處理這種事件的經驗。

警察來了,先清理了現場,236一眾人等都一起帶到了派出所傳訊問話。

等候室就是一小間屋子,幾把木椅子磨出了光滑的包漿,現在還是潮潮的,一張木方桌,上面有一個紅色的熱水瓶,一個穿警服的給眾人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水。五人坐下,有位老師過來安撫同學情緒,很明顯,她也被嚇得不輕,不會疏導,只好催半夜被叫醒的心理諮詢員快點過來。

“什麼?你找不到地方?”女教師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還穿著拖鞋,“等等,我去接你。”說著她就跑出去了,留下眾人。

安利捏著手裡的透明塑膠杯,杯壁蒙上了一層水霧,半夜了,保溫瓶的效果也不是很好,水溫熱,底下還有紅褐色的水垢沉澱著。

心理輔導員來了,但是警方要先問話,因為,根據刑偵的初步判斷,林佳不是自殺,是被他人活活勒死的。

“我們一會怎麼說?”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