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這番話,通篇都沒有點名到底是誰,只是用了“有心人”三個字,但是不管是誰都明白,這“有心人”指的除了馮寶就沒有他人了。
但是張居正在聽了他這番話之後的表現,讓張凡有些吃驚。他想到過,或許張居正會如同自己所希望的那樣,一番吃驚之後,便是極力幫助自己。當然,張凡也想過,或許張居正如今已經偏向馮寶,會跟自己番大道理,但是最後卻想要縱容此事的發生。
可是張凡萬萬沒有想到,聽聞了這些事情的張居正,居然是不聞不問,一副如今天下太平的模樣。
“老師,您倒是說句話啊!”雖然張居正如此,但是張凡可是等不下去了,立刻開口問道,“如今這事情都已經迫在眉睫了,老師怎們能一句話都不說!”
“你讓我說什麼?”終於,張居正是無奈地開口了,“你也說了,如今這事情迫在眉睫,而且馮寶又已經是打定主意,要將這屎盆子扣在高拱的頭上。我沒有見過那王大臣,但是想必以東廠的手段,想要讓一個人招認一些莫須有的事情,那還不是相當容易的!”
“難道說咱們就這麼幹坐著不聞不問,任憑馮寶在朝中掀風作浪不成?”張凡很是吃驚地問道,“學生知道,馮寶此人頗有政見,與老師也合得來。而且老師也想借其之力,推動新政。但是這些都不是老師可以放任馮寶胡亂栽贓殺人的理由啊。等到那時候,朝中的有識之士都已經被馮寶給殺戮一空了。倘若那樣的話,就算老師的新政順利進行,又有何意義?”
“你以為這些我都不明白嗎?”張居正第一次在張凡的面前表現出了暴躁的模樣,“可是如今,我又能怎麼辦!你以為我就這麼去跟馮寶說上兩句話,馮寶就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了高拱不成?更何況,此事如此嚴重,即使馮寶本人不會追究,但是李太后絕對不會放任姑息,到時候總要有人受到牽連的。”
“可是,總不能這麼幹坐著什麼都不做吧!”張凡也是一臉急切的模樣說道,“不管此事再有什麼不可為,也總得去試試看才行!”
然而張凡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等了半天,張居正都沒有再說話。這不由得讓張凡失望到了極點,不論從他的表情上,還是從心裡,都非常的失望。
“老師不願出面,學生能夠理解。”張凡並沒有說什麼責怪張居正的話,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準備離去。
“站住!”張居正看出來張凡此時的神情不對,立刻開口攔住了他,“你要去做什麼!”
“學生不才,但是也不想坐視如此事情。”張凡並沒有回頭,說道,“無論如何,學生都想做些什麼。”
“你這個笨蛋!”張居正第一次對張凡發火,罵了他,“現在先皇駕崩了,新皇雖然最是信任你不過,但是此刻掌權的乃是李太后。李太后雖然也信任你,可是李太后最為信任馮寶。你現在根本不可能擊敗馮寶。甚至有可能將你自己都搭進去。”
“學生明白。”張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學生還是不能如此坐視。”說完話,張凡又準備走了。
“你……”張居正話說了一半,打住了。
而張凡此時,也再度停了下來,似乎是再等待張居正改變主意一樣。
“唉……”過了良久,張居正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我還是不能幫你,但是……”
對於張居正不能幫自己,老實說張凡的心中非常的失望。但是張凡並不是不能理解的,他明白張居正在朝中,從徐階那時起便隱忍了多時。一直到了高拱。如今總算是博得雲開見日出了,好不容易有了馮寶這麼個強援站在權利高峰,並且可以支援自己,張居正自然是不想放棄這個有利機會,在這時候選擇與他交惡。這一點張凡是可以理解的。
而如今,張居正的一句“但是”卻也讓張凡心中升起了希望。
“我也不知道這麼做能不能行,不過如今也是個機會。”張居正說道。
“老師快說,究竟應該如何?”張凡急忙問道。
“倘若是前日發生這種事情,為師也定然是無能為力了。”張居正說道,“不過昨天就不同了。”
“老師的意思是……”張凡似乎也想到了。
“嗯,不錯。”張居正說道,“你現在馬上就去找葛守禮葛大人。”
“果然。”聽了張居正的提議,張凡心中也是如此想到。
“葛大人如今乃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張居正說道,“御史之提議,無論是陛下還是太后都無法忽視。倘若葛大人能出面,三司法會審王大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