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道:“理解本官什麼行為?”
林千梓道:“理解你對其他女子不假辭色,只痴心對林馨兒一人;理解你對梁縣令特別眷顧。”
提到自己,梁心銘不好沉默了。
她很體貼,順著林千梓的話問道:“那郡主是如何理解的呢?要知道外面都傳下官和恩師不清不楚呢。”
林千梓道:“謠言止於智者!那些話也就哄哄愚人罷了,本郡主是不會信的。”說著仰頭乾了杯中酒。
放下杯子,她對王亨道:“我還有解釋,你要喝了這杯酒,我就說給你聽。怎麼樣,敢不敢喝?”
王亨端起杯子就幹了,然後“啪”一聲將杯子往桌上一放,兩眼犀利地盯著林千梓。
林千梓笑道:“好!”
這時惠娘又為她續滿了。
她不先解釋,卻端起剛斟滿的酒杯,一仰頭又幹了,用帕子擦拭嘴角的酒漬,準備開始說。
一張口,又打了個酒膈。
惠娘還要再斟。
梁心銘攔住惠娘,道:“待會再斟。先讓郡主緩一緩,吃口菜,喝口湯,談會兒話。郡主,別喝這麼猛。”
林千梓嘻嘻笑道:“多謝。”
抬手指著王亨道:“你對梁青雲特別眷顧,無非是因為林馨兒,愛屋及烏罷了。至於說梁青雲是林馨兒女扮男裝的傳言,就荒謬了。若真是那樣,你也不會在這抓反賊了,自己就要參與謀反了,還抓什麼反賊呀!”
王亨沉聲問:“何以見得?”
林千梓道:“哈哈哈,這還用問嗎?欺君之罪,你還指望朝廷能赦免?自古君權至高無上,膽敢欺君者,便是當時赦免,將來也免不了秋後算賬。不能明殺,找個藉口無聲無息地除去,多的是法子……”
她起身,一把搶過樑心銘手邊的酒壺,自己斟了一杯,仰頭幹了,酡紅的小臉越發明豔動人,一雙丹鳳眼瞅著梁心銘,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不可能是林馨兒!若是,你們就在自掘墳墓!”
梁心銘左手藏在桌下,輕輕搗了搗王亨的腰眼聽見沒,她說咱們都在自掘墳墓呢!
他們剛在議事廳對李荊山玩了一出心理戰,轉身進內院,林千梓就對他們也玩起心理戰了。
王亨的反應是:轉臉,看著梁心銘的側臉陽光笑。
眾人不知他笑什麼,只覺那笑容豐富、熾烈的很,一桌子的美女貨真價實的美女,各有各的風姿,沒有一個是平庸的都為他驕陽一般的笑容炫目。
並非都迷戀他,只是被他的陽光和溫暖感染,在這樣的笑容下,心情也變得明朗、充滿希望。
王亨笑著,對梁心銘道:“自掘墳墓?青雲,你怎麼看?不妨告訴郡主,若你是林馨兒,你會怎樣。”
梁心銘笑了,俊美的笑顏同樣讓人炫目,道:“這話只說對了一半。郡主想是喝多了,思慮難免有些不周。”
林千梓眨巴鳳眼,疑惑道:“怎麼只說對一半?”
梁心銘道:“本官不是林馨兒。即便是,也不會謀反。在大是大非面前,本官與郡主所見不同。”
林千梓道:“你是說,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還要拉上整個王家陪葬?還有梁奶奶和你女兒?”
她的口氣不無譏諷。
梁心銘溫聲堅持道:“本官不是林馨兒。即便是,也不會謀反。”不肯跳進林千梓的言語陷阱。
林千梓換了種方式問她:“若你是林馨兒,朝廷判你死罪呢?”
梁心銘道:“為什麼是死罪?郡主難道沒學過大靖歷史?當年永平帝可是赦免了女扮男裝的玄武女將軍的欺君之罪;到英武年間,英武帝更讓她入朝參政!”
林千梓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前傾,湊到梁心銘面前,輕聲柔笑道:“英武帝只有一個,梁青雲!”
靖康帝能和英武帝比嗎?
她沒有說,梁心銘自己會想。
她又轉向王亨笑道:“說句不怕你錐心的話:別說朝廷不會饒恕這樣的欺君之罪,便是你王家也未必能容。
“林馨兒之死不是王家人下手,卻與王家脫不開干係。
“若本郡主沒猜錯,當年孟清泉調換大人和林馨兒的書信,你祖母派的人定然都看在眼裡。
“之所以坐視不理,是想看林馨兒能不能度過那一關,若不能度過,借孟清泉之手激走她也好。
“像王家這樣的世家大族,需要有能力的後輩支撐,才能繁榮延續。縱然老太太感激林馨兒助你治好了病,也無法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