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還太小,就記得額娘帶著我們磕頭、吃飯。衝空椅子磕啊、衝南邊兒磕的。對了,還有紅包能拿,阿瑪~~~”
石文炳正傷感著呢,聽到最後一波三折的尾音,抖了一下:“得得得,還沒守歲呢,你這丫頭。”傷感的氣氛就沒了。這時外面已經有人放起煙花來了,石文炳看看四下,除了僕婦就只有小閨女,有點傷感,也不大計較身份了。
扛起閨女就去院子裡看煙花。淑嘉坐在石文炳的肩頭上,拿手扶著石文炳的腦袋。仰頭去看天,這年代的煙花已經挺好看的了,色彩繽紛。石文炳也是武職,騎射還能看得下去,又正當壯年,扛著個丫頭當然不累。
不過……衝動完之後,發現有**份,訕訕地把女兒放了下來。雙眼望天,咳嗽一聲,想開口讓大家都散了,又覺得這是除夕,不能這樣兒,只好硬生生地轉換了話題:“咱們家也該備了炮仗了吧?今年你太太不得便,可有疏忽了?”
淑嘉聽上半句以為是問自己,正要回答呢,下半句來了,仰脖一看,石文炳的臉色在燈籠火光與煙火閃光下,唔,有點奇怪。回想一下剛才的情形,又見四下僕婦的表情,只好忍笑裝成不知道。
就有管事的回石文炳:“都備下了。”
石文炳清清嗓子,叫也放去,又囑咐:“別把火星子濺得四處都是走了水。”
淑嘉挑挑眉,添了一句:“叫個人去告訴嬤嬤們一聲兒,要放炮仗了,把三爺的耳朵捂好了。再拿幾個放給大姐姐看。”過年當然要放鞭炮的,鞭炮聲都有了,哪還在乎鑼鼓音呢?弄得她阿瑪這回下不來臺了不是?
在一連串命令之下,石文炳心裡的尷尬才解了一些,又看了一會兒煙花。淑嫻遣小丫頭來說:“大姑娘說好看,謝老爺和二姑娘惦記,請老爺和二姑娘別在外頭站久了,天涼呢。”
石文炳就坡下驢,摸摸兩撇小鬍子:“進去喝口熱湯暖暖身子罷。”
……
……
……
座鐘噹噹敲了十一下,石文炳道:“交子時了。”廚下獻上餃子,外面又響起了爆竹聲。
淑嘉在這一片熱鬧裡呆了:妹啊!農曆新年,新舊交替當然要按干支去算,十一點是子時啊!那……中央電視臺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你們太坑爹了!十二點才敲鐘倒計時!
她穿越之前從未深究過這個問題(過陽曆時間過得習慣了),每每熬不到十二點的時候就怨念萬分——一熬不住就想睡,一睡,剛睡著,十二點到了,外面就噼哩啪啦起來……抓狂得要命。
穿過來之後,年紀小,也熬不住,也沒關注到底是什麼時候是新年……今年是萬不得已陪著熬到了現在,然後就被驚了。
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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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了,磕頭作揖拿紅包,收入頗豐。各種忙亂,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換了些人而已,毋庸贅述。
正月裡,觀音保滿月,這場面就要大了。石文炳的上司、同僚、下屬,杭州城的大小官員,數得上名號的都要下個帖子相邀。又要備酒宴、又要訂戲班子,一臺戲還不夠,至少要官客一臺、堂客一臺。
雖說觀音保滿月西魯特氏就出了月子,但是這樣的大場面的準備工作不止是吩咐做什麼菜一類,還包括招待賓客,即使生產前有所安排也不行——她無法親力督辦。淑嘉一面躍躍欲試,一面也不敢應承,最後只得託了石琳夫人來照看。
石琳夫人提前幾天過來,問明瞭過年期間宴席的食材肯定豐足,便放心了大半,擬了選單,又訂了戲。淑嘉全程陪同,為她做記錄。滿月酒當天,西魯特氏出關,淑嘉鬆了一口氣。
西魯特氏先謝嬸母年前年後多有照拂,又說女兒給嬸母添麻煩了。石琳夫人道:“我看二丫頭就很好,難道小小年紀就通道理,好好調…教,也是你的福氣呢。”西魯特氏道:“承您吉言了。”
有西魯特氏在,淑嘉就扮個乖女兒就好,期間還跑出去看看淑嫻。
淑嫻似是好了不少,咳嗽也少了,臉卻有點瘦了。淑嘉道:“大過年的,旁人都胖了,偏偏你又瘦了,沒胃口麼?”
淑嫻道:“病了哪有不吃藥的?丸藥要用水服送、煎藥是一碗一碗的,肚子都填滿了,也吃不下東西。”又摸摸臉:“真的瘦了?倒也好,看著是不是好看了些?”
淑嘉衝她做了個鬼臉兒:“你可快點兒好啊,南邊兒春天來得早,咱們舊年商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