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會學子所在的書院。
在這個時候,楚洛才找了個時間,把楚質與楚珏兩人叫到書房,拐彎抹角的提醒兩人不可大意,要全力以赴,畢竟事未成而中道崩殂的情況時有發生,楚洛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
雖說只要透過了縣試,府試不過是走個過場,一般都會予以秀才之身份,但是考出的成績太過不堪的話,被刷下來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楚質與楚珏自然是唯唯諾諾,在家中潛心苦學兩天,等到府試之日清晨,天未亮就動向趕往考場,而此時汴梁城要比往日熱鬧許多,街道上文人學子絡繹不絕,看模樣就知道是開封府轄下透過縣試,前來參加府試的考生。
楚質與楚珏來到考場,天邊才透出一絲白濛濛,和白雀書院的學子相互打過招呼,靜靜等待官吏的復察辨認,領取了進入考場的憑證,天色已然大亮,在衙役的引領安排下,有有序進入試場內。
接過考卷,楚質的心情略帶一絲緊張情緒,屏氣凝神考慮片刻,這才認真作答,等到檢查無誤,交卷離去之時,已經是日落時分,夕陽西下,天空之中只留下一縷殘霞。
“景純,這回我們可是要比你先出來啊。”高士林迎了上去笑道。
“二哥,…怎麼樣?”楚珏輕聲詢問,神情似乎有些緊張。
“讓你們久候了。”楚質輕笑起來,輕輕對楚珏點頭說道:“沒有任何問題。”
高士林也聽到了,心情舒暢之極,喜悅道:“景純、文玉,休怪我沒有提醒,莫要忘記我們的賭約,你們該準備妥當請客的錢銀,尋思清楚在哪設宴招待我才是。”
其實楚質也明白高士林這話玩笑的成份居多,是為了活躍氣氛,調節緊張壓抑的心情,不過世事難料,考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誰也不敢保證高士林會不會超常發揮,勇奪秀才第一的寶座。
“彼此、彼此,你也一樣。”楚質笑吟吟道:“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一切皆是未知,案首可能是你,當然,也可能是文玉。”
“或者是景純你。”高士林笑道,似乎案首就是他們三人的囊中之物,大有不把其他學子放在眼中之意,幸好他們此時已經遠離考場,附近也沒有參加童子試之人,不然又要惹出什麼是非來。
楚質微笑搖頭,若是說從來沒有成為案首的期望,那自然是假話,不過楚質也有自知之明,十分清楚開封府是大宋國都,才華橫溢的文人學子層出不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壓倒群英,一舉奪魁。
三人執手撫肩,一路說說笑笑走到城中,這才各自返回家中。
童子試算是考完了,楚府似乎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上上下下沒有一人議論此事,離官府開榜還有數日,楚質沒有了以往的淡然,心中感到一絲壓力,心情也十分的複雜,有些彷徨、不安、忐忑,細細品味,這如同自己當初高考、求職時候一樣。
開封府衙知府書室內,裝飾簡約之餘,也有幾分雅興,牆上懸掛幾張山水圖,看其落款,居然是出自以前府尹的手筆。
書室是開封府尹的辦公場所,歷任府尹都是在這裡批閱公文,或者處理其他公務,錢明逸自然不會例外,此時在他的書案前,已經堆滿擺放著厚厚的考卷。
考卷當然是批閱過的,怎麼說也是開封府試,參加考試的學子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多,單憑開封府的官吏,根本不可能在幾天之內批改完那麼多的卷子,理所當然會從朝廷調請一些官員來幫忙,畢竟朝廷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閒賦的官員。
經過幾日奮戰,考卷批閱完畢,不過怎麼說也是府試,名義上是由開封府尹主持的,那排名自然是由錢明逸負責安排的,這件事情非常簡單,只要按照成績優劣直接排名即可,不過有時候也讓人感到為難。
“張通判,此事就交給你處理,如何?”看著眼前擺放的三十份卷首標明優等的卷子,錢明逸猶豫了半天,最終暗暗咬牙,想把事情推給開封通判張式。
唐末五代,藩鎮武將專權,天下動亂不已,中央集權始終鞏固不下來,宋初,朝廷為了解決這個大問題,便有了著名的“杯酒釋兵權”故事,武將解除兵權之後,則往往以朝臣身份出守州郡,同時為了加強對地方官的監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職權過重,專擅作大,又在州郡設通判,作為副職,與權知軍、州事共同處理政事。
同時規定,凡是知府釋出的命令,必須要要通判的簽名才能生效,不僅如此,通判還有一個職權,可以直接向皇帝彙報州府的情況,雖名為副手,其實可以說是集行政和監察於一身的中央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