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受,私底下,你怎麼怨他,恨他,他肯定心中愧疚,小心迎奉,賠禮道歉,若是當面揭穿
“大好男兒,若是讓他顏面無存,說不定就翻臉無情了。”惠夾人微笑說道:“馨兒是個聰明的孩子,卻是沒有犯下這種錯誤。”
曹雅馨坐臥不安,輕聲說道:“可是,阿姆你”已經知道了
“裝聾作啞,本就是舅姑的拿手本事。小惠夫人輕笑安撫道:“作孃親的,未必不及你疼愛夫君。豈會節外生事。”
望著嬌羞無限的曹雅馨,惠夫人斂去笑容,認真說道:“不過,既然說開了,我卻要問一句,不打罰他,難道心中一直委屈下去,你們的日子還很長久,這樣可不行,你要如何,可都考慮清楚了?”
思緒有點兒絮亂,曹雅馨茫然搖頭,片刻才咬著柔唇,低聲說道:“只希望夫君永遠待我好,還有,不要”再勾搭別的女子。”
一個再字,說明她已經預設了初兒的事情,惠夫人輕微一笑,沒有其他表示,只是淡然說道:“馨兒,可要聽下我年輕時候的事情?”
曹雅馨微微點頭,美麗眼睛浮現出無比好奇之色。
眼波迷離,柔唇勾起淡淡笑容,惠夫人輕悠說道:“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時我也是與馨兒一般大質兒的父親,也和他一樣,少小小成名,是鄉里有名的才子
兩道迷離的目光望著曹雅馨。卻彷彿穿過時空,回到那個細雨綿綿的湖泊岸邊,一個淡青長衫的英俊少年,無處躲避,可憐兮兮地攔路求助。撐傘,心軟抬頭,四目相對小驚豔,慌亂,難以忘懷。
“偶然幾次相逢,自然而然上門前來提親。”笑容甜蜜,似有幾分醉意,忽然漸漸地斂去,惠夫人輕聲說道:“可是三哥卻極力反對”原來他已經先納了妾,就是質兒大哥,儉兒的生母,她也是可憐人,從小賣身楚家,與他朝夕相對,日久生情”。“怨了一陣也就原諒他了,那時他已經過了解試,相約金榜題名之後,風光迎親宴喜美目似有絲縷黯然,惠夫人微笑說道:“男人的事業前程,這可是天大的事情。既然定了名分,自然要以他為重。這是女子的本分,就像當初馨兒等質兒一樣,我也沒有什麼怨言。”
“很快,從京裡傳來書信,說他已經順利透過省試,不日就能金榜題名惠夫人目光茫然,語氣幽幽:“鄉里親朋聞訊,紛紛前來賀喜,家人也開始籌備婚禮嫁娶物事。一日,喜鵲啼叫,鴻雀傳書。京裡又來了書信。
惠夫人的眼神漸漸變得朦胳。十指似在微顫,時光已經過了二十年。她依然記得那天的情形,三個月零九天,相隔如許日子,在湖泊岸邊獨自徘徊,痴心等待,無數狐單難眠的夜晚,刻骨銘心的相思情義,換來的卻是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訊息。
“阿姆”拉著惠夫人的纖手,曹雅馨張嘴欲言,猶猶豫豫,卻不知怎麼安慰。
“沒事,只是有點感觸而已。想必聰明的馨兒,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惠夫人悽然而笑:“三哥陰沉著臉,大罵他負心薄倖,為了前程厚祿,另娶了他人。”
“馨兒,換成是你,卻是什麼反應?。惠夫人柔聲問道。
目光閃縮,曹雅馨臻首微垂,尋思好久,才們聲說道:“我”也不知道。”
“恨他?不,那時我一點也不相信。真的如此。”惠夫人微微捋拂著耳邊幾縷秀髮,動作優雅難言,幾根纖細蔥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柔唇微啟:“三哥對他一直抱有成見,從來沒有過一句好話,自然以為是三哥從哪聽來的流言蜚語,畢竟山盟海誓記憶猶新,才短短几個月時間。怎麼可能說變就變的。”
然而,卻是低估了男人變心的速度。簡直要比翻書還要快上幾分,越來越多”口占,讓她再也坐不下去。為自只意志薄弱,帶著幾分慚慷”窪到楚家求證,希望他們出面闢清謠言,還他一個清白,也好安自己的心。
不想,未來舅姑的避而不見。小叔子楚潛的愧疚難安,吞吞吐吐。讓她明白,並非只是流言而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心灰意冷,以淚洗面,一度想過出家為尼。常伴青燈古佛。
然後,聽說他回來了,誇官遊鄉。重擺婚宴,真是無比的風光得意。期間還與三哥衝發生過幾次突過,理屈詞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似乎還登門拜訪過,只是當時她經過極端憤恨之後,已經心如死,灰。一切也就都沒有在意了。
一個月之後,到了奉命上任的日期,他自然也就離鄉了,從此以後沒了音訊,惠夫人懷思微嘆。眼睛微紅,曹雅馨咽聲問道:“阿姆。後來,你們就沒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