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2部分

錯。凡事以調停為主,寧願拖到事主自動撤訴,輕易不肯宣判,深得禮之用以和為貴的精髓。

對於楚質的審案方法,旁人一直不明其意,猜測認為知縣大人是怕斷錯案子,紛紛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小心謹慎,直到年底各知縣到州衙述職時,眾人才發現,以前數量居高不下的錢塘縣,今年的案子反而少了幾成,且事主不服到州衙上訴的情況極少。

立時,知州范仲淹大加讚賞。讓楚質介紹具體做法,適時眾人方知。一個調字居然有這麼多門道,什麼把矛盾化解於萌芽狀態,讓事主勝敗皆服等等新奇理論,著實讓其他知縣或心服口服,或不以為然。

不管怎麼說,在第一年政績考評中,毫無疑問,楚質肯定少不了一個憂字。

眨眼又到中午時分,勸退兩個由發生口角而升級為鬥毆的小夥,楚質悄悄地伸了個,懶腰,一拍案木,當下宣佈退堂,其他案子暫且下午再審。見到沒有熱鬧可看,堂外圍觀百姓也紛紛散去。

邁著悠悠步伐往內衙走去,尋思著待會是吃魚還是羊肉,夏秋時際才是享用海鮮的好時節,現在還是羊肉美味些,打定主意,楚質又開始琢磨羊肉的烹製方式,是清蒸、紅燒,還是悶燦,,

片亥,楚質就知道自己用不著猶豫了。有人替他作出決定,從州衙趕來一個衙役,呈上范仲淹的請柬,註明是邀其赴宴。

愕然,低頭細看,居然還是私人性質的,愣了半響,楚質反應過來。匆匆忙忙回房脫去官袍,換了件便裝儒服

宴會地點是州衙附近的一家小酒館。酒菜好像有幾分特色,生意還算可以,大堂內賓客滿座,氣氛熱鬧濃郁,楚質的出現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畢竟瞭解范仲淹的簡樸性格,楚質可不敢穿得過於奢華。

一身簡單儒生常服,怎麼看都像是個還在書院苦讀的少年學子,相對而言,張元善就顯得扎眼許多,刻意打掃了番,衣著隆重正式,與酒館內的環境格格不入,所以他顯得有些尷尬,特別是見到了楚質,馬上意識到自己似乎錯誤。

“張兄也,到了楚質有些好奇,隨之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既,然范仲淹能邀請自己赴宴,為什麼不能邀請別人,人家又沒寫明只宴請自己而已。

猶豫了下,知道回去換衣裳也已經來不及,張元善強忍懊悔,微笑說道:“是啊,範公就在裡面,我們一起進去吧。”

“張兄先請。”楚質示意道。推讓了下,兩人並肩而入。

一邊慢步,張元善輕聲問道:“楚兄可知太守為何而宴客?。

“不太清楚楚質搖頭,樂觀說道:“難得太守有這個閒情逸致。我們奉陪就是。”

“言之有理。”張元善贊同道。

越過酒館前堂,裡面還有個天井,種植幾株杏樹,點點杏香撲面而來。四面卻是待客的廂房,右側第三間正是宴會所在。守門的小廝顯然也認得兩人,通報一聲,微微推開房門,放他們進去。

廂房不大,擺放著一圍屏風。隱約可見裡面有三人鄰席而坐,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快步繞過屏風,總算看清楚裡面的場景,一邊拱手行禮,楚質輕輕打量,只見范仲淹位於首席。左邊是通判顧可知,右邊卻是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文士。

臉上面板黝黑,濃密粗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唇上鬍鬚修飾整齊。但是衣著卻是十分隨意,衣袖袍角有些明顯的折皺,站起來時腰板挺直,給人一種臨淵嶽峙的氣度。

“你們來了范仲淹站起。泛出笑容,招呼說道:“介甫,這二人就是我剛才與你說的錢塘知縣楚質。仁和知縣張元善。”

“二位同仁有禮。”文士微笑施禮,自我介紹道:“在下明州知鄲縣事王安石

聽到介甫二字的剎那間,楚質一度失神,再聽到王安石三字,楚質表面鎮靜自若,還有暇還禮落坐,心中卻捲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說見到活生生的范仲淹出現在自己面前,楚質還是抱著高山止仰的崇敬心情,那面對王安石,狀態就有些複雜了。

說起王安石,倒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想起列寧,因為小學課本上,有列寧的金口玉言:王安石是中國十一世紀的改革家,於是乎,知道熙寧變法的人沒有幾個”犬都只知道有個王安石變法了。問題在於,經人考證,王安石是誰,可能連列寧本人自己也不瞭解。而誇獎王安石的一句話,原本出自這位偉大人物一篇文章裡的注。大家都知道,註釋只是說明原文的表述文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可是中國人實在是太會斷章取義了,為了時代變革的需要,硬是把這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