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也應該感應到了西邊傳來的波動了吧。那是我與佛門羅漢堂首座廝殺的動靜,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挑動兩族的爭鬥……”
“你受傷了?佛門打的?”
魏華陽果然微微變色,語氣明顯緩和,臉上有了關切的表情。
“我沒事。”季平安露出慘淡笑容,一副沒關係的模樣,氣息卻愈發虛弱。
這下,就連慕九瑤都擔心起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內傷很重,畢竟強行拔高修為,與金剛搏殺,想想也知道會有代價。
魏華陽關心則亂,也不再端架子,上前抓住他的手,將他扶著坐在椅子上。
季平安也順勢而為,遞過去感激的眼神,然後開始講述:
使團如何來和親,自己表示拒絕,並得知了慕九瑤悽慘現狀,二青如何懇求,自己選擇去截殺,卻遭遇佛門的經過,講了一遍。
他沒有進行粉飾,或者編造。
因為以魏華陽的眼力,加上曾經神藏大修士的直覺,謊言很容易被察覺。
她最在意的,就是真誠。
而且……有了欺騙小許的經歷,季平安也不想再用謊言粉飾了。
雖然站在舵手的角度,想同時操多艘船,說謊是個實用技能,但同樣伴隨高風險。
果然,聽到季平安選擇冒險去救援慕九瑤,併為之與金剛搏殺,魏華陽心中醋意大發。
但聽到他拒絕了和親,以及感受著他語氣中的真誠,不悅之餘,又添了幾分欣慰。
季平安嘆道:
“慕姐姐當年被我綁架,後為了大義而赴死,如今又遭到妖國囚禁,前世今生,都是我愧對她……”
慕九瑤在旁邊神態莫名,搖頭道:
“是我主僕二妖,欠了你兩條命。”
然後又轉頭看向魏華陽,帶著歉意道:
“華陽掌教,很抱歉讓你誤會了,但無論前世今生,我與離陽,都並沒有發生傳言中的那些事。”
慕九瑤是個溫婉大方的女子,也是個細心體貼的女子。
不同於魏華陽的熱烈的,直來直去的表達。
以她的性格,縱使心中有些諸般情緒,但身處異鄉,面對“先來後到”的問題,她不會如小許般質問,也不會如雪姬般諷刺,不認輸。
她習慣了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過去如此,今後亦然。
季平安看了慕九瑤一眼,眼神中閃過愧疚和感激。
魏華陽聽完全部,心頭的火氣已經消散,對慕九瑤的經歷,心中更生出同情憐憫。
只是礙於掌教的身份,終究只是站起身,撇開頭去,嘴硬道:
“與我說這些作甚,本掌教與他本也沒什麼關係。”
頓了頓,魏華陽看向季平安,丟下一句:
“我先去見辛瑤光了,你自己惹下的破事,自己解決!”
而後,紅裙飄動,推門而走。
季平安左右為難,慕九瑤忽然給他遞了個眼神,說道:
“去送送吧。”
“……恩。”季平安嘆息一聲,趕緊追了出去。
目送二人離開,房間中只剩下慕九瑤與小狐狸。
這位曾經的“國母”臉上的笑容終於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哀傷。
“小姐不傷心,姑爺是渣人。”二青替她同仇敵愾,憤憤不平。
小狐狸全場目睹,若不是魏華陽實在氣場太強,它有些怕,加上慕九瑤攔著,二青都想撲過去撓花她的臉。
慕九瑤搖頭,說道:
“不許你這樣說他。”
小狐狸頓時就很委屈,生氣地抱著胳膊,一個屁墩坐在她大腿上撇開頭去。
當季平安重新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走了?”慕九瑤擠出笑容,問道。
季平安“恩”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成功將這一場也混了過去,但他並沒有太多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其實……”他張了張嘴。
慕九瑤卻抬起一根手指,隔空做了個抵住他嘴唇的手勢,笑道:“沒關係的。”
所謂知音,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季平安沉默了下,忽然拿出自己的百寶囊,輕輕一抖,將一截金色竹子遞給她,說道:
“這個東西我留著一點用沒有,你和二青用了吧,不要推辭,你既然留了下來,那就是我們欽天監的成員,眼下九州格局動盪,你只有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