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座院子大概的輪廓。
而令他詫異之處在於:
“這個畫面,怎麼和之前占卜鏢師看到的有些相似?”
下午時,季平安為“紅姑”占卜,隱約間,就曾看到類似的圖影,只是因涉及層次較高而中斷。
結果方才再次看到。
“是巧合?畢竟,類似的房屋佈局很常見,而打坐同樣是修行者的常規冥想姿勢?”
“還是說,兩者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劫走押鏢貨物的主使者,與散播《登仙錄》的魔修為同一人?”
“恩,倘若兩個事件同源,那就有趣了……所以,幕後主使者的目的是劫掠那批貨?算下時間,押鏢的時間與其開始散播功法,也大抵吻合。”
“而這兩件事,又都恰好發生在‘群星歸位’後。”
季平安一個個念頭,升起又落下,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來自“星官”的直覺告訴他,循著這件事追溯,很可能找到“星空秘密”的線索。
“不過,幕後之人明顯涉及較高層次,我無法藉助觀星,直接鎖定他,需要‘曲線救國’。”
季平安打定主意,垂眸看向這本《登仙錄》的文字,眼底星圖閃爍,再次占星。
這一次,他占卜的是“散發這本冊子”之人的下落。
恍惚間,一幕幕圖畫以星光為媒介,灌入他的腦海:
一座飄著灰撲撲棋子的賭坊內,一個模樣兇狠的潑皮正在賭桌前下注,周圍是喧鬧聲,以及烏煙瘴氣的環境。
視角朝外拉遠,可以看到賭坊外的匾額,所處的街區,以及在城內大概的方位。
畫面潰散,季平安微微吐氣,嘴角上揚:
“找到你了。”
……
……
太陽落山後,餘杭城進入了夜生活。
饒是江南繁華,但入夜後,大部分地方仍舊冷清,只有秦淮河畔笙歌陣陣,此外便是一些酒樓賭坊,人流不減反增。
某間賭坊門口,垂掛的布簾掀開,一名約莫二十來歲,個頭不高,卻模樣兇悍的男人醉醺醺走了出來。
作為街坊四鄰避之不及的潑皮,他往日裡人嫌鬼憎,只與城中幫派廝混。
手中也沒什麼錢,只是這兩日,不知怎的寬裕起來,只是矇頭爛賭後,終歸又輸了個精光。
“呸!”潑皮恨恨地扭頭,朝地上吐了口痰,惡狠狠盯著後頭賭坊門口的打手,眼神陰毒:
“你們等著,待爺爺發達了,把你們全點了。”
賭坊打手半點不怵,甚至壓根沒在意他這個小人物。
能在這餘杭城內開賭坊,背後多少都有些背景,豈會在意這種貨色。
矮個子潑皮卻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嘀咕了句什麼,還是扭頭沿著街道,奇怪八繞返回了自己住的街道。
醉酒後,還認錯了門,砰砰砸了半天鄰居的大門,才罵罵咧咧離開,鄰里敢怒不敢言。
直到他推門進了自己家徒四壁的破敗院子,摸黑點燃了劣質油燈,才猛地唬了一大跳。
頭皮彷彿炸開,一身酒意去了八分。
只見屋子裡,不知何時多了個斗笠人,靜悄悄地盯著他,如同鬼魅般沒有動靜。
“誰?!”潑皮先是嚇得連連後退,以為是仇家,伸手撈起了一根木棒。
繼而,便見那道身影淡淡丟出一本冊子,問道:
“這東西,是給教你散發的?”
潑皮瞥了眼,臉色微變,繼而竟是沒有回答,而是眼神猛地發狠,手中棒子輪圓了呼嘯破風,朝後者狠狠砸去。
赫然是奔著殺人去的。
“砰!”
然而,他這全力的一棍,卻沒有打在對方的頭上,而是被季平安抬起的右手輕輕捏住,便不得寸進。
潑皮瞳孔驟縮,突然色厲內荏道:
“不要逼我用仙法懲治你!你知道老爺我是誰嗎?你給老子放開……”
好煩……季平安眉間掠過煩躁,空氣倏然升溫,一條火焰長鞭憑空抽出。
“啪”地打在後者身上。
慘叫一聲,渾身痙攣地倒下,接著黑暗中火線閃爍。
潑皮慘叫連連,一切聲音,卻都彷彿湮滅在這間屋舍中,無法傳出。
仙人……潑皮驚駭欲絕,想要討饒:“我說,我說……”
然而季平安卻已經懶得聽他囉嗦,火焰鞭子纏繞成環,勒住對方脖頸,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