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趕緊走啊。”
就在這時候,忽然老柳街口,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車簾掀起,穿著儒士長衫,懷中抱著一罈酒的“西山書院”的山長鑽出,驚疑不定地看了眼街內,朝三人詢問道:
“敢問一靜齋李先生可在這此處?”
三人“刷”地扭頭望著這讀書人,直看的秋山長毛骨悚然。
又來了個人找?
黃賀心中一動,拱手問道:
“敢問老先生找一靜齋何事?”
秋山長遲疑了下,覺得師父叮囑的事並非秘密,便坦然將事情大略解釋了一番。
季平安出門,與斬妖司司首去了西山書院查案?還去拜見了餘杭那位姓“齊”的傳奇人物?
三人愣了下,眼神古怪起來,黃賀清咳一聲,將季平安被抓走,以及自己三人與之同為一家的事說了下,道:
“如此看來,許是與案子有關,我們正要去府衙大牢打探訊息,老先生可願同行?”
秋山長大驚失色,不知道發生何事,但能讓自己的師父道謝,承情的人物,何況還涉及西山案子,自己也不該袖手旁觀,當即正色道:
“理當如此,三位還請上車,一道前往詢問情況。”
……
裴府。
一陣風吹過,門楣懸掛的白色燈籠與絲絛飄舞。
這幾日裴氏府上的氣氛有些不對。
起初,是因為大公子的身死,結果沒過多久,御獸宗的當代御主,傳說中九州頂尖強者行列的齊紅棉到來。
並聲稱其府上的“莫愁”姑娘,乃是不世出的天才,要求收入宗門內走修行路。
裴氏驚愕之餘,生出夢幻般的心思:
要知道,餘杭第一大族在凡間還算厲害,但如何與御獸宗相提並論?
被齊紅棉看中,親自收下,若要類比,無異於裴氏的女子被選成貴妃,自然值得慶賀。
裴氏主母心中雖覺古怪,但哪裡敢推拒,喚來“莫愁”,後者欣然應允,火速收拾了東西辭別眾人,隨齊紅棉離開。
來的快,取得更快。
李湘君身為姨娘,遺孤侄女飛躍枝頭,野雞變鳳凰。
她也藉此和御獸宗搭上關係,其餘二房、三房的奪權危機,霍然消散。
一時間,悲喜交織,想擺酒慶賀,但兒子剛死……就很僵硬。
而裴秋葦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季平安身上,與孃親私下討論過此事:
“李安平先生前腳找尋莫愁,當晚其未歸,並且我差人探訪過,那一夜李先生也沒有回老柳街。而偏巧,第二天齊御主便到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裴秋葦語氣內涵。
李湘君愣了下,眼睛一亮:
“乖女兒,你是說,那位李先生莫非,是御獸宗在餘杭城內的‘代理人’?察覺了莫愁的特殊,才將其舉薦給宗門?”
裴秋葦不確定道:
“不知道,但基於現有情報,這的確是最大的可能。”
一時間,腦補出“真相”的母女花心中百感交集,只覺過往的許多疑惑豁然開朗。
愈發堅定,與季平安搞好關係的決心,故而裴氏也收買了老柳街附近的人,幫忙盯著一靜齋。
故而,當季平安被帶走後,其訊息很快便傳回裴府。
花廳內。
穿著黑色紗裙,未施粉黛,卻韻味極佳的裴氏主母坐在桌旁,翻看著府上的賬目——身為主母,執掌大家族,每日都有大事小情過目。
模樣斯文,甜美暗藏的裴秋葦等在一旁,乖順地等待母親詢問——
府中部分事務,乃她來打理。
就頗有些王熙鳳的意思……
然而這時候,忽然外頭一名家丁氣喘吁吁狂奔進院:
“夫人……小姐,出事了!”
刷——兩母女扭頭,望向來人,微微皺眉,裴秋葦呵斥道:“何事這般慌張。”
那名家丁衝到廳外,一個急剎,忙道:
“一靜齋……李先生……被官兵……”
他磕磕絆絆,將事情敘述了一番。聽罷,裴氏母女臉色同時變了,李湘君更霍然起身,幾步走上前,神色凝重:
“此話為真?!”
家丁忙道:“稟夫人,底下人親眼所見。如今給押去府衙大牢了。”
官兵……大牢……李湘君寬大的袖子下,素手猛地攥緊,思量起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