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皺,旋即舒展,笑道:
“我是來尋找仙緣的,進屋說話吧。”
……
……
天邊的雲層泛紅,太陽漸漸沉入地面。
俞漁收回望向霞光的視線,扭頭審視前方。
她仍舊穿著那身標誌性的,紅白間雜的道袍,在這蒼翠的山林中,如同一簇火焰,無比醒目。
白瓷般的小臉上滿是沉靜,與符合聖女人設的驕傲。
在她身後,簇擁著數名道門弟子。
此刻,這一群道門修士卻都暗釦飛劍,或指尖掐著黃紙符籙,或脖頸後插著陣旗。
警惕地與對面的槐院隊伍對峙。
有著“浪子”人設的秦樂遊顯得大大咧咧,陽光俊朗的臉龐上帶著笑容,儒袍鬆鬆垮垮,雙手拄著一柄大劍,身後跟著幾名書生。
雙方不期而遇,下意識進入備戰狀態。
秦樂遊笑呵呵道:
“前些日子比武,便見聖女姿容出眾,不愧辛掌教座下弟子,實力容貌皆繼承下來,比那藏頭露尾的聖子好出太多。”
俞漁乜了他一眼,雪白下頜微微抬起,“哼”了一聲,冷笑道:
“槐院弟子自喻風骨,不想也在用這低劣的離間手段。”
恩,雖然俞漁平素瞧不上聖子,還經常換著法地懟他,不想讓他裝逼得逞,但聖女是有大局觀的。
自家人怎麼嫌棄都行,但這個場合,要一致對外。
何況,對於秦樂遊這個整日廝混青樓的浪蕩子,俞漁很不喜歡。
一名書生大怒,就要說話,卻給秦樂遊懶洋洋擺手攔住,笑道:
“國師曾曰,美麗的姑娘總是有些特權的,罷了,這浮石陣就請各位先過吧。”
說著,他主動退後了兩步,表示自己並沒有提前開戰的打算。
事實上,若兩派單獨撞上,且實力懸殊,並不介意先出手將對方淘汰掉,但這種實力相對均衡的,就實在沒動力。
否則打生打死,再給人撿便宜,很不值。
俞漁卻不領情,語氣微諷:
“貴派先請吧,身為地主,總該禮讓客人。”
或者,她也領著身後弟子們後退了幾步。
氣氛有些僵,雙方都沒吭聲,大眼瞪小眼。
這時候,趙元吉騎著一頭虛幻的猛虎狂奔而來,虎嘯山林。
十六七歲的冷傲少年手中拎著一隻哨棒,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下,然後蹙起眉頭,看向前方一片空地上,竟漂浮著一枚枚白色的巨石,擺成一座陣法。
而在入口處,則立起一座石碑,上面標記著一副迷宮般的,與浮石陣對應的地圖。
每隔十次呼吸,陣圖就會發生一次變化,那些漂浮的石頭也擺成新的陣法。
“也就是說,要十個呼吸內記下地圖,然後衝過去?看起來不難嘛。”趙元吉說道,看到對峙的雙方嘲笑道:
“哈哈哈,你們這也過不去?”
愚蠢……秦樂遊和俞漁心中罵道,同時開口:
“那你先來。”
冷傲少年一拍自己的坐騎,猛虎四肢下沉,繼而狠狠躍起,試圖從陣法上跳過去。
結果撞上一層無形光罩,“哎呦”一聲,砸在地上,掀起一陣煙塵。
……
外界。
相比於時間流速更快,已經到傍晚的道境,外面還未到晌午。
細雨依舊,只是岸邊觀看的百姓卻也來越多,只因隨著一群人開始衝關,天穹上的畫像開始頻繁在一座座關卡切換。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也能大概看懂。
“呵,御獸宗的人比火院星官還沒腦子。”人群裡,女司歷撐著雨傘,嘴角一抽,嘲笑道。
引得附近一群火院星官怒目而視。
“你少說兩句。”
中年司歷無奈提醒,真怕身邊的同僚腦袋一熱,擼起袖子衝上去幹架。
黃賀杵在人群裡,這會仰頭看著天穹中的景象,說道:
“看著的確有些難,起初所有人還在一個水平線,結果這麼快就拉開差距了。”
穿著荷葉羅裙,作為兩儀堂內純混子的沐夭夭撣了撣小手,將其上的餅子碎屑抖落在地,忍不住嘀咕說:
“為啥始終沒看到大師兄。”
是的,天穹上畫面不停切換,但他們始終沒能看到季平安的身影。
“許是都錯開了吧,那些畫面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