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孩子的出生讓他的心腸瞬間軟的一塌糊塗,被幸福感衝擊的,就連龔程也變得和藹可親了很多,於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會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
龔程躺在文浩的床上,聞著屬於文浩獨有暖香,本來以為會心思飛揚睡不著,誰知道不過三五分鐘,睡神就如期降臨。
他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龔程請的保姆很有經驗,帶兩個孩子也不見得手忙腳亂,但是做飯和收拾家務就有心無力了,這些都得文浩來做。
龔程十點過下來的時候,文浩為他熱了一些飯菜,然後疲倦的上了樓,倒頭睡在了還有著龔程殘留的體溫的床上。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避開了彼此睡覺的時間,享用著一張床。
第二天,緩過精神的龔程在床上擼了一把。
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教練的電話。
亞運會就快要開始,全隊都在集訓,龔程打了聲招呼就跑到美國來了,教練根本不知道怎麼向總教練報告,瞞了三天時間,已經是極限了,他催促龔程趕快回去。
龔程目前對兩個孩子還缺少一些實在感,只是捨不得文浩,尤其害怕文浩會揹著自己去做親子鑑定,到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家破人亡”。
然而,亞運會是體育局很重視的比賽,他逃不掉,而且也必須要比出好成績。他很清楚,自己必須要回國了。在回國前,他好幾次想要和文浩談這件事,可是每當他看見文浩臉上幸福的笑容,就難過的幾乎落淚,根本說不出話來。於是直到他最後登上回國的飛機,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回到北京,龔程堅持從隊裡拿到了回家過夜的特權,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爭取了時間。
這兩年回國後,因為和家裡出櫃的原因,他對大哥安排過來幫他的人產生了很大的戒心,所以私下裡已經招徠了一些人才為他辦事,雖然這股力量並不是很成熟,可要是查他大哥的秘密卻不難。
這一次,龔程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那個被他大哥“包養”的女人,蘇雲。
還有一週亞運會的時候,龔程拿到了一個筆記本,是蘇雲給他的。
這是蘇雲老公邵陽的日記本。
邵陽是中國政法大學的教授,同時他也畢業於中國政法大學,和龔勳四年同窗,關係一直比較親近。畢業後,龔勳根據家裡人的安排進了政壇從基層開始發展。邵陽則留在大學繼續讀碩士,後出國進修,再回來就成為了政法大學的一名教授。
邵陽不到四十歲就去世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胃癌晚期,沒有受太多的痛苦就離開了。臨終前龔勳去看他,邵陽希望龔勳可以對自己的妻子多加看顧,龔勳答應了他。
所以才會有龔勳和蘇雲走的近,並且出面在二姐的集團公司拿了一套內部房價的房子,這種事情。
表面上看,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問題,龔勳更是有情有義,沒有一絲把柄。
然而,當龔程翻開日記本,表情就變了。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寫著。
x月x日
今天要去醫院了,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估計這一次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吧。
我並不覺得難過,人終有一死,我只是離開的太早,也太輕了而已。
我沒有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母親尚病魔纏身,父親亦腿腳不便,他們將我養大成人,我卻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我的不孝。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雲委身嫁我,體貼照顧,迄今為止我二人甚至未紅過一次臉,然而我卻即將離開,獨留她一人在世,我心難安。尤其愧疚之處,便是一直沒有給雲留下子女,這個時候若是有人陪伴,或許她會好過些許。
除此以外,還有一心願未了,可此事即便此刻也無法落筆,只是每每思及;焦慮不安;茫然若失。慾壑難填,又思安逸卻悔不當初,欲二者兼得,終究是給自己自造困境。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邵陽在後悔什麼?
龔程是知道的,這件事已經透過蘇雲的嘴告訴了他安排去調查她的人,如今已經落在了他的耳朵裡。
只是日記本里的內容寫的這樣的隱晦,蘇雲是怎麼知道的呢?
龔程將日記往前翻。
邵陽並不會經常記日記,時間有時候間隔甚至是十天半個月,但是每次落筆,都是心緒難安的時候,字裡行間的負能量很足,很難想象他是調查中那個風光雯月的大學教授。
翻過幾頁,都是一些無病呻吟的段子,龔程看的眉頭緊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