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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手腕上施加安撫的力道,再次搖了搖頭。Lestrade忍不住想要嘆氣了,但他突然留意到一聲細微的響動。

來自樓梯間,木門被輕柔推開的吱呀聲。輕緩沉穩的腳步聲隨後響起在階梯上,Lestrade盯緊門口,今天聽到的所有腳步聲都沒有這一次令他緊張,而K也明顯留意到了,他轉向門口,拇指正撥開槍上的保險栓。

Lestrade感到身邊人的繃緊和顫抖,他轉頭看向John,他雙眼圓睜地看著門的位置,按捺呼吸令他臉龐發紅。

John當然沒法冷靜,那腳步聲裡沒有夾雜一絲的探尋和猶疑,那不像是去拜訪朋友帶著一絲拘謹,亦或是滿心激動地踏上一短未知的冒險旅程。他不會聽錯,那是回家的腳步聲,它甚至還避開了臺階會發出吱嘎聲的第四個和第十七個,噢,上帝。

John舉起槍對準了K的後背,同時用盡力氣朝樓道喊:“別上來!”

他扣動了扳機。

作者有話要說:

☆、歸來

K的眼睛裡盛著燃燒的怒火,如果看的夠仔細,他繃緊的面頰正因牙齒咬合用力而簌簌顫抖。他沒有如John所願倒下去,依然站得筆直,而那顆瞄準他頭顱的子彈在最後一刻偏離軌道滑進了地板裡。John跌坐在沙發一側的地板上,脫槍的手在餘震裡控制不住地發抖。

如果再偏離幾厘米,K就不只打落John手裡的槍而是廢掉他的整隻手腕。他沒有那麼做的唯一原因,或許是希望John不至於陷入到極度的痛苦中而看不到他對此有多麼生氣。

銀髮的探長相當英勇地擋在了John身前對K怒目而瞪,就好像擺出這樣一個姿勢就能保護住他朋友的性命似的。

愚蠢的人類。

K回過頭,將槍重新轉向門口,接著他看見了一直等待的人終於出現。

他曾在John還有那名探長的臉上直觀地感受到震驚,也在那記載了滿滿一年而其中大部分都在講同一個人的部落格裡見到過零星幾張角度不怎樣的照片,但是他必須得承認,直到親眼目睹到這個人的臉孔,他才真得相信了他們是如此的相像。

而同樣的,幾個月前縱身一躍而跳進墳墓的“死人”,頂著他絲毫未變的蒼白麵孔和傲然身形,一步一步走近,審視著眼前這個宛若自己孿生兄弟的男人。

而John,在不遠的地方生生壓住了急喘的呼吸,他瞪著那個彷彿上一秒剛從冷風凜冽的高頂上走下來的人,感覺到胸腔裡的積壓的氣流即將爆裂。周遭的景物開始模糊後退,只有那個男人在視線的中心無比清晰,John仿若溺在漩渦不斷擴大的水流之下,耳朵裡除了轟鳴的心跳和壓抑的喘息再聽不到其他。

頭腦變輕,就像是不再屬於自己,John想走過去,再近點,再近點…聽到他的聲音摸到他的脈搏,可是他的雙腿就像被漩渦吸附著沒法踏出一步,他艱難而絕望地想向前爬,直到一雙手拉住他將他釘在了地面。

“John,John!冷靜點……”是Lestrade的聲音。John嗚咽了一聲,咬緊的牙關終於吐出一口憋得太久的氣,氧氣像是被放行一樣擁搶著擠進肺裡,他在這劇烈而暢快的呼吸中幾乎失明。

視線邊緣泡沫般的星點逐漸散去,John眨著眼,發現到自己的手指仍死死扣在鎖住了手腕的冰涼金屬上。Sherlock的影像不再虛浮晃動,他盯著那張臉,層層疊疊的厚重窒息褪去之後,浮上來的是壓痛胸口的擔憂。

Sherlock看上去很不好,臉色白得發青,眼睛周圍團聚著並非外傷而致的濃厚陰影,他的眨眼太快太輕了,而呼吸引發的胸腔起伏頻率也明顯不屬於正常水平。John攥緊的手指感覺到一陣直鑽心口的痠痛,Sherlock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黑暗中披著巨大斗篷的哥特式雕像,儘管他撐出堅毅的身影,可John還是能感覺到包裹在那不合身形的大衣下的身軀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Sherlock從進門後視線就始終盯在k身上,未曾往周遭掃過一眼。K在判斷出他沒有帶武器後放下了槍,徑直朝他走去。John眼睜睜看著他的手開始攥成一個拳頭,在加速靠近的過程中劃出了預備攻擊的路徑,而Sherlock看上去根本沒打算做任何回應。根本來不及喊出那句“當心”,John就看到K揚起了拳頭,但痛呼和拳頭重擊的聲音並沒有隨之響起,K像是被扯住了控線似地猛得停住了動作,那能擊碎骨頭的拳頭堪堪停在了Sherlock的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