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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爺

他們好像在和後面的某輛車較勁,時不時突然停車或者猛打方向盤,而且還往車窗丟東西,大部分司機都選擇罵罵咧咧中選擇了繼續前行,夏橘選擇了停車。

由衷體會到正常人對社會穩定是多麼的至關重要。

雖然耽誤了一段時間,但她還是在快要天黑的時候趕到了薩嘎,薩嘎是邊境縣城,街道上基本沒什麼特別高的房子,但街道乾淨整齊。

她從餐廳吃完飯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來這裡落腳的是人大部分都是為了明天去塔爾欽,天黑以後街上基本就沒什麼人了,夏橘隨便在超市買了點兒東西,便往酒店走去,而後再也沒有出過門。

第二天,她睡到了自然醒才出發前往下一站塔爾欽。

她想著全程都是國道,按照之前的經驗,六個多小時,無論怎麼樣都可以在天黑前抵達,結果她在路上多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抵達塔爾欽境內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路上只有她一輛車。

她並不在意,從前她也經常這樣一個人駕車開往其他城市,車裡放著歌,筆直的國道駛向遠方,圓月下有雪山屹立。

夏橘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明亮的月亮。

像是一個燈籠一樣高懸於夜空。

她不由放緩了車速。

這時,前方的道路兩側冒出一抹綠光,她起初還以為什麼發光的石頭,結果臨近了才知道是兩頭狼,正在路邊看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高原風大的緣故,感覺毛都格外順些。

跟她在動物園看見的完全不一樣。

夏橘第一次對高原的夜晚有了具象。

頓時不敢久留,暗自加快了車速。

此時距離塔爾欽不到一個小時,她身後也開始有車燈亮起,讓她倍感安心,但不知為何那輛車,開得特別快,還沒駛近就開始衝著她狂按喇叭,夏橘心裡覺得這個人毛病,可也沒有計較,還是降緩車速讓對方超車。

對方迅速駛過。

夏橘不在意的掃過螢幕上的導航,而後就聽到一聲巨響,前面那輛車在路上駛出一個s型,而後猛地撞上了旁邊的防護欄。

夏橘瞳孔一怔,也開始繼續減速剎車。

但也不敢把一腳把剎車踩死,等她完全挺穩的時候,車頭已經快貼上了對方的尾燈,車廂裡全是雙閃燈閃爍的聲音,夏橘被驚出一聲冷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推開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風捲起她的頭髮,遮住她大半張臉。

她不確定車裡還有沒有人活著,周遭只有風吹過曠野的聲音,安靜的彷彿只有她一個活人。

她強撐著發軟的雙腿向前車走去。

同時,一束車燈照了過來,一輛黑色的suv不慌不忙的從後開過來,而後在她車旁停下。

夏橘並沒有回頭。

但是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音,很快身後走來三個男人,為首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皮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冷帽,被壓下來的劉海遮住大部分眉眼,下半張臉被同色調的防風口罩徹底隱去。

他走得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氣定神閒,可是他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凌厲的冷意。

不由側過了身。

他目不斜視的越過她,走到前車的駕駛座前站定,另外兩個男人緊緊跟在身後,他一言不發地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夏橘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依舊能感覺到他此刻的漫不經心。

她猜不到他們想幹什麼,不由停下腳步,臉上滿是疑惑和防備。

這時,其中一個男人轉頭向她看來,他頭上戴著一個深色的棒球帽,帽簷在他鼻樑投下淡淡的陰影,他不知看出了什麼,用手臂輕輕撞了撞旁邊的溫書堯:“九爺。”

溫書堯聞聲回頭。

男人示意他向前看,溫書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夏橘站在風裡,用一雙滿是戒備的眼眸望著他。

他不由偏了偏頭。

單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渾身瀰漫著一股從容不迫的矜貴和清冷。

他們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但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夏橘試探性開口道:“車裡的人還活著嗎?”

沒有人回答。

因為除了她,這裡沒有人關心他們的生死。

可是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說點兒什麼消除她的疑慮,避免節外生枝,但是溫書堯不開口,他們也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