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您曾經做過蒸汽機,您覺得那個花錢不?”
神父哈哈笑了起來道:“我在院子裡還放著一個呢,那東西用起來是好,能比得上幾百上千的人力,可是價格也貴,在星洲的時候,成本兩三千兩銀子一部,工礦上經常會用。但在大夏,成本少說兩萬。”
他紮起兩根手指道:“花這個錢,怕是浪費了。”
“我已經讓二伯找一個有鐵有煤的地方了,到時候調到該地去,我們自己造蒸汽機。”他不怎麼清楚工業革命之類的東西,但想來複制一遍總沒有錯。
近代歐洲的工業革命,其實是個很自然的積累過程,要說條件所在,更多的是多年政治和文化因素的疊加,對於技術本身的要求,其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當年的英國,當年的德國也沒什麼先知在指導人類的方向,大家就是做著做著,想方設法朝著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不就走出了一條毀滅地球而重塑生活的道路嗎?
他少說算是半個先知,想來再走一遍這個過程也不是不行。
再者說,他真正看重的也不是改變大夏的國力,改變大夏的政治生活,他希望見到的,仍舊是社會生產率的提高。
工業的真正含義,應當是生產率的提高。提高了生產率,相同多的人數就能製造出更多的東西,他也就有更多的東西去販賣到星盟中去了。
也許直到那個時候,他真正的優勢才會體現出來:星盟的市場是如此廣泛,資本主義世界急劇發展而必然產生的經濟危機,在他的手上甚至都不會出現。
看看現代社會,大多數的工廠都面臨著減產而不是增產的問題,新的資本不斷的投入到了廣告,銷售等方面,而不是擴大再生產的途徑。其實,世界歷史上的黃金時期,都是物質從匱乏到豐富的過程,只要生產出東西就能夠出售,只要有錢就購買裝置增加廠房,如此幸福的生活,自從70年代之後的世界人民,就很難再享受到了,中國人勉強享受到了90年代,終究土崩瓦解。
不會有過剩的產品,不會有價格過高的原料——或許在某些國家的領導人看來,這才是真正的烏托邦,理想國。
李中神父不能理解程晉州的想法,但卻看出了他很難說服,也就乾脆的道:“我們先回去進行儀式吧,宣傳神蹟,也是聖堂很重要的一環。”
“神之眷顧者不就是神蹟?”
“普通人看不到,難以理解的怎能算是神蹟。”神父指指程晉州手上的卷軸,又指指上面道:“聖堂主教和紫色卷軸配合起來,那才是驚天動地的。”
程晉州馬上追問道:“驚天動地?”
“有了神蹟。聖堂才更容易發展起來,我們回去細談。”神父說著,就帶著他向艦尾走去。
……
侯文吾站在一顆黑青色的松樹下,看著前方蜿蜒的火把,心中振奮非常。
朝廷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又是保皇派的著名人物,一打聽到五皇子的計策,就興沖沖的跑來觀賞。
作為典型的世界中心的人物,順風順水的生活,讓他不用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國家權利的核心。
可是一次錯誤的選擇,卻讓他徹底進入了冷凍狀態,而且戶部的職司,也因為得罪了李尚書寸步難移。出京去查些倉庫的事情,更是顯不出絲毫的政績。
儘管在想象中,侯文吾以為自己能承受一切,等到撥雲見物的一天。
然而,同僚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傾軋,似有似無的排擠,都讓他的憤怒在不斷的積攢。
他是永遠都不會承受錯誤的,就像是多年來所做的一切事情那樣,事實證明,自己總是正確的。
“他們果然是要去撒鹽啊。”侯文吾看了一會。就笑眯眯的說了起來。
一起的騎士遠眺兩眼,略帶吃驚道:“撒鹽有些狠了吧,吳雙升真是膽大包天。”
在土地上撒鹽,號稱絕戶計。便是兩國交兵,也很少有使用的。佔領一地總是要收稅的,要是沒了田畝產出,沒有人口訂戶,那樣的無人區和沙漠戈壁有什麼區別。
侯文吾卻猶不滿足的笑道:“十五萬畝的土地,他是真敢租,現在至少讓他損失幾萬兩銀子,而且有上萬戶的佃戶要去處理。我還想看看星術士協會怎麼和他商量這些地的事情。那可是幾百萬,上千萬兩銀子的良田。”
“您不怕他們最後找到朝廷頭上?”
“吳雙升是個傻大頭,其他人可不是。”侯文吾哼了一聲道:“上千萬兩銀子,就算陛下願意賠,三司也是拿不出來的,每年的稅賦都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