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安撫的微笑,沒有多加言語。
瑞珠這才放了手。是她想多了,姑娘懂得分寸的,她不會做傻事的。
剛這麼想著,卻突然聽到一聲震天動地的吼聲,“趙亦萱!你把我的軒兒還給我!”
隨後,她們便看到一個身穿絳紫色鎏金蟒紋褙子,卻披頭散髮的婦人衝了進來。
亦萱當即怔在了原地,看向安寧郡主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這還是那個永遠高高在上,氣質優雅的安寧郡主嗎?這還是那個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自量力要她給她兒子做妾的安寧郡主嗎?
“趙亦萱!軒兒他在哪裡!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在她愣神之際,安寧郡主已經凶神惡煞地衝到了她的面前,怒不可遏地抓著她的衣服吼道。
亦萱被她晃的頭暈眼花,這幾個月來她消瘦的不像話,身體也每況愈下,根本受不了安寧郡主這樣大力的推搡。
好容易追過來的徐婉清恰好看到這樣的場景,她氣急了,當即衝上前,狠狠地推開安寧郡主,怒吼道:“郡主娘娘!你們這樣的人家我們惹不起!拜託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女兒!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她?當初也是你兒子先招惹的我女兒!後來她已經被你逼的放棄了,她跟你兒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又是要幹什麼?!”
安寧郡主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一張臉上全是失魂落魄,她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異常恐怖。
“我要幹什麼?你們問我要什麼?!我女兒已經死了,我不能再失去我兒子!你知道嗎我不能!我的慧兒,她是那麼那麼的好,她值得所有人去深愛她!可是她死了,她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自己的屋子裡!你們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嗎?!我多想把害死了她的人殺了,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懂那種煎熬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走出了她的陰影,我以為只要軒兒好好的,我就可以忘記這一切。可是,可是他也不見了!他甚至說他要去陪慧兒!我怎麼能不擔心,我怎麼能不害怕!趙亦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慧兒她不會膽大到跟永慶王牽扯不清!如果不是你,軒兒早就娶了沁雪,也不用去西北三年讓我整日擔心地睡不著!”
這都是些什麼歪理!
徐婉清索性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您的兒子因為立了戰功被封賞被提攜,勇毅公被重視的時候,您應當是感謝我的吧?”亦萱嗤笑一聲,隨後在安寧郡主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繼續道:“慧兒的事,慕容軒的事兒,說到底全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拿刀逼著他們那麼做!我放棄慕容軒亦是如此,我不會怨恨您,所以您也大可不必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我頭上來。”
“你還真是冷血無情!軒兒怎麼會瞎了眼喜歡上你?!”安寧郡主氣得眼睛都紅了,就差要撲過來跟亦萱同歸於盡。
亦萱忍住心中不斷抽搐的痛,看著安寧郡主,一字一句道:“您放心,我沒有您想的那麼冷血。我會幫您找到他,絕不會,絕不會重蹈慧兒的悲劇。”說到這兒,她的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聲音也幾近哽咽。
“元娘!”徐婉清不滿地蹙起了眉,她從一開始就不贊同元娘跟慕容軒在一起。這之後元娘又因為慕容軒吃了那麼多苦頭,她更是不喜歡慕容軒。事情兜兜轉轉,中間幾經波折,好不容易元娘終於找到了幸福的歸宿,誰知道這慕容軒還是不肯放過她!
亦萱給了徐婉清一個安定的眼神,“母親,我沒事的。”
徐婉清鼻頭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她最終還是沒有阻止亦萱,有些事情還是要做個了斷,由她親手做一個了斷。
亦萱坐了半個時辰的馬車,又爬了一段崎嶇的山路才到了明月谷。她靠在谷外的大石上,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慕容軒,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最後都不要讓我好過是吧?!
亦萱帶著憤怒的心情進了明月谷。
明月谷的景色四季如春,一如她思念他那幾年每次來看到的風景。儘管微風瀑布那樣美麗,可她卻沒有一點欣賞美景的心情。
因為,此刻,那個讓她混亂讓她痛苦的男子,就坐在她最常坐的山谷中,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而他的周圍,堆滿了酒罈。
亦萱眉心緊蹙,默然半響,終於走過去,沉聲道:“慕容軒,你母親到處在找你,快回去吧!”
“趙,趙亦萱?”慕容軒呆呆地站了起來,不敢確定自己看的是不是隻是他醉酒後的幻覺。
“是我。”亦萱看他醉的稀裡糊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