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思一閃,他想起了那個禁忌的秘法,雖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歐陽炘脫口說道:“我是無法救活她了,不過倒是有一個法子,也許可以從黑白無常手裡那裡搶回她。”
“什麼法子?”聽見似乎尚有一線生機,皇甫燁急問。
“只不過這個法子……”說到一半,歐陽炘語氣停頓了下。
“快說,只要能救活她我不惜一切代價。”
“倘若這法子得要你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嗎?”歐陽炘慎重地詢問。
凝睇一眼此刻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息的藍印,皇甫燁毫不遲疑地頷首。“沒錯。”
“好,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我告訴你,這個法子只能用在剛死去一個時辰內之人,而你跟陰冥地府搶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是……”
第8章(1)
看見床榻上的人眼睫輕顫了幾下後,徐徐睜開了雙眸,一旁照顧她的小春歡喜地叫道:“夫人,你終於醒來了,來人、來人,快去通知堡主,請歐陽大夫過來。”
藍印昏沉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怔怔地轉眸望著一臉欣喜的小春。
“夫人,你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小春關切地問。如今藍印的身份已是鳳翔堡的堡主夫人,她不敢再直呼她的小名。
片刻後,模糊的視線才漸漸清晰,認出她是誰,藍印乾啞的嗓音說道:“呃……小春?”
“是、是我,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老天保佑,你總是醒來了。”
“我怎麼了?”她的意識尚有些混沌,想坐起身,霎時扯痛了胸口上的傷口,疼得她敲擰秀眉。
小春見狀,連忙小心扶她坐起,在她腰後塞了個枕頭,好讓他枕靠著,一邊說道:“你被方總管用弓弩射傷了,你忘了嗎?”
“方總管射傷我?”她蹙眉細思,記憶緩緩往前推,回到她與皇甫燁完婚的那夜,“我只記得有人朝堡主射了一支箭,然後……”對了,她撲了上去,接著胸口一陣劇痛,然後……記憶到這裡就中斷了。
“那是方總管射的,她原本是要射堡主的,不料你竟衝了上去,代堡主承受了那一箭,那只有巴掌大小的袖裡箭,就那樣埋進你的胸口。”
聽見小春的話,藍印又再回想起一些事,那時她痛得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去。
“是歐陽大夫救了我的嗎?”
“你的傷是我治的,但我可沒有那個能耐把已斷氣的人給救活。”歐陽炘笑吟吟地渡進房,走到床榻邊。
“這是什麼意思?”聽他的話,好像她曾死過似的。
見她面露疑惑,歐陽炘好心為她解惑,“你當時確已斷了氣。”
“我死了?可是為何……”藍印滿面疑竇。
“你的命是皇甫小弟所救。”他伸指搭住她的脈搏,須臾,滿意地收回手,她的傷勢已在復原。
“是他?可他怎有能耐將已死之人救回?”藍印不解地問。
“那是他付出了某種代價的緣故。”
“是什麼代價?”她擰眉,隱約覺得那似乎是個不小的代價。
歐陽炘沒有再多透露什麼,從衣袖裡取出一隻瓶子交給小春。
“今天開始,你每兩個時辰給夫人服下兩顆藥丸,還有,我前日拿給你藥膏改為三個時辰擦一次。”
“是。”小春接過,恭敬地答道。
自夫人被救活後,堡裡上下都在傳說這位鶴髮童顏的歐陽大夫,擁有神通之術,能死人、肉白骨,所以這幾天堡裡上下都對他敬若天人,不敢怠慢。
就像昨日他曾說夫人今日會甦醒,夫人果然就在今日醒來了。
“我已吩咐灶房熬煮了些稀粥給她,待會會有人送過來,你再喂夫人吃一些。”歐陽炘交代完便匆匆離開了。他的寶貝丹爐正在煉一味珍貴的丹藥,已到最緊要的關頭,他得趕緊回去顧好爐火。
對他剛說的那些話,藍印心急地想再知道得更詳細,遂拉著小春問:“小春,方才歐陽大夫說的是怎麼回事?”
“關於那夜發生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那時我被關進柴房,我只聽說夫人當時中了方總管的箭,似乎氣絕身亡了,後來是歐陽大夫和堡主關在寢房,似乎是施了什麼法術,這才救活了你。”
“那麼……堡主呢?”她遲疑地問,想起那夜他臉上的震怒,她猶心有餘悸。
“昨日以前,都是堡主親自照顧夫人,但今兒個一早,堡主便將我喚來伺候。”
“小春,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