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泰沉沉一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潤潤喉,又笑道:“北方各派當然是指雨帥的奉系、中G、山西的閻百川、馮煥章的國民軍,還有吳子玉的第三師。至於團結在誰的旗幟之下,當然是我們的五色國旗了,總不成是我們黨的青天白日旗啊?雨帥,您說是不是呢?”
這話兒說的倒是在理,各派的軍隊雖然各有各的主子,可是歸根結底,不還是中國的軍隊嗎?當然應該是團結在代表國家的五色旗幟之下。當然這話中之音,在座的也都是再聰明也不過的主,自然都是能聽懂的。這是要挑唆奉系出頭去爭直隸抗戰盟主的位置……順帶著也要爭未來聯合政府裡面的話語權這事兒吧,就是這樣,既有團結也有鬥爭。這聯合政府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全世界的聯合政府也少有不吵吵鬧鬧的。
“只是……他們GCD人為了抗日流血犧牲,勞苦功高,這個……這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張作霖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盞,似乎是在斟酌著用詞:“眼下勝利在望,咱們出來摘桃子,只怕不太妥吧?”
“怎麼不妥啊”楊宇霆拍了拍桌子,大聲嚷道:“如果要擺功勞,那也輪不到他們GCD也該南方的國民政府來領導啊?他們GCD不過就是在濟南和平原縣打了幾天,還都是敗仗……勞苦是有一點兒,功高可就是扯淡了再說,咱們奉系為了這次戰爭也是出錢、出槍、出糧,又是在咱們的地盤上面打,憑什麼不能讓咱們大帥當盟主?”
“咱們委員長也是這個意思……這一次咱們也打算再派一個師的兵力北上。”楊永泰說到這裡頓了頓,用眼角掃了掃奉系的三位,又笑道:“不過請雨帥放心,咱們的部隊只到河南安陽,如非必要絕不會再北上了。”
只到安陽?這抗的是哪門子日?日軍可在天津衛呢。這個師只怕純粹是來捧張大帥上位的吧?楊宇霆眼珠一轉,便知道了國民黨的如意算盤。
眼下的中國他們是老大,如果他們派出一個師,說是北上支援直隸抗日,並且“服從”張大帥的指揮……這樣中G只怕也不得不跟進了吧?更何況,還有一個掌握著正統名義的孫中山能直接委任張作霖當直隸抗日的總司令。到時候張大帥得了名義,自然也就能和中G分庭抗禮。反正這次戰爭差不多也快結束了,也不用真的再把奉軍拉去和日軍拼命吧?不過這裡面也是有問題的,便是奉系和中G的“友好”關係很可能會因此破裂……這個聯合政府只怕也會流於形式吧?看起來這才是楊永泰和蔣介石真正的目的。
“雨帥,少帥,鄰葛將軍。”看到場面有點兒冷了下來,楊永泰又笑了笑,道:“其實我們委座對北方出現一個聯合政府並沒有什麼異議,只不過希望北方的顏色不要變成紅的。而且張大帥能夠出來領導直隸抗日,對於奉系來說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就算是中G也不能隨意拿捏你們的,畢竟這……聯合政府講究的可就是個聯合,大家都是自願平等的,不存在誰領導誰。”
……
山東濟南,萬竹園。
羅耀國此時正在一片竹林之內緩緩漫步,陪在他身邊的竟是又換上和服的川島芳子……這身打扮可是到了萬竹園以後才換上的。要不然在滿目瘡痍的濟南街頭穿著這身招搖過市,非捱揍不可。
川島芳子今兒大老遠從煙臺跑來濟南自然是商量著讓“她的”那支反正了的直魯聯軍在煙臺再多呆一段時間,等到戰爭結束了自然會有船送他們去滿洲安家。張作霖已經同意他們“迴歸”,畢竟那五千白俄“入籍軍”還是非常有戰鬥力的,張作霖也正琢磨著要收為己用。
“芳子,你真的決定要北上滿洲,不跟我回武漢了嗎?”羅耀國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還有幾分姿色的“滿洲第一美女”。
芳子的粉白如玉的臉兒上微微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輔文,我……我有我的志向,雖然我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渺茫,不過我還是要去試一試。哪怕只是能有一天也好,總算是努力過了。”
羅耀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代民國只有不過堪堪十八載,那些滿清的遺老遺少們還念念不忘復辟舊朝也是很正常的。羅耀國知道他們不會成功,所以也懶得去阻止。而且這些人,特別是這個川島芳子或許還有些用處。
“輔文,什麼時候你的軍隊打到滿洲,我……一定不會和你為敵的。”川島的眉目中似乎含著一絲情愫,不過多半是裝出來的真要是等到那一天,就他們宗社黨那點本錢根本就不堪一戰。
羅耀國回過身,伸手摸了一下川島芳子年輕光潔的臉蛋兒:“你這丫頭一個人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