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精巧的剔刀三下兩下就挑了一碟蠔肉來,洗乾淨手用一把小剪去除掉內臟和雜物,然後又把一碗燒酒遞了上來。
這是要蘸著酒生吃嗎?哦,我的老天,這——這~這能吃嗎?光是想想都比較煩,渾身上下就都起了雞皮疙瘩。
眼睛再次轉向上手,卻發現自己的司令對這這蝶蠔肉似乎也在猶豫,不自覺地就悄悄笑起來,仔細注視著對方,呵呵,我還真以為你什麼都能吃呢?哈哈,現在終於也要現相了吧,司令大人,我可在等著你帶頭哦——山崎拓殖彷彿沒有發現兩個中方大員的尷尬,再次賣力地推銷起自己公司的產品來,“尊敬的司令官閣下,尊敬的郝主任,這也是我們串本的特色漁業產品,非常的新鮮也非常的衛生,經過檢測,我們會社的新鮮水產品不僅富含營養而且100%地符合衛生標準,完全可以生食,請——”,說完以後用筷子挑起一塊在燒酒裡面滾動幾下,又蘸上薑汁和鹽末直接就放入口中大嚼起來。
再也沒有理由的張凌風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哦,入嘴是一種很滑膩的感覺,一陣噁心傳來,好象還在蠕動一樣,簡直就想吐出來,楞了一下,似乎是在發洩對日本菜的不滿一樣,張凌風只好合上嘴巴使勁地嚼起來。和他一樣感受的郝志強也只好跟著來品嚐這個名貴菜餚,我——忍,我堅決強忍住,這下一個菜——總該是正常的菜了吧——兩位大員微小的動作和神態變化,都被在旁邊留意仔細觀察他們的井上木子盡收眼底,嘴角上露出了不被察覺的笑意,她乾脆就停下來,饒有興趣地想看看兩位同胞到底是怎樣來消受這難得的美味。
生猛海鮮終於結束了,難得,日本人還知道上一份魚翅和鮑魚粥,好,好這還算是比較正常的飯菜,雖然鮑魚粥的味道也不喜歡,但至少還是已經煮熟了的東西啊,飢腸漉漉的兩位大員如釋重負般地暗自鬆了一口氣,開始來仔細品嚐還可以下嚥的食物。
“好,我們一開始還以為兩位客人會不習慣我們的飲食呢?本來,最初我們是準備上中國菜的,後來就覺得這樣的話不能夠充分表示出我們的尊重,而且兩位客人應該很熟悉中國菜了,作為主人,我們當然不能用客人的家鄉菜來招待了。現在看來,兩位閣下還是能夠接受我們的風俗飲食習慣的。請——請”,鈴木幸雄端起酒杯搖晃著,“來,讓我們為尊貴的客人獻上我們的美酒——,祝願我們年輕的司令官和郝主任能夠帶領我們串本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請——”
在座的日本人,當然也包括名義上的日本人井上木子也都舉起來了酒杯,各自點了一下頭,熱情地期盼著。
日本清酒?那就——勉強喝一點吧,至少還不是烈性的。
兩位大員都含笑端起和對方遙碰,“幹——”
咣籌交錯過後,點心和米飯終於上來了,這讓平時並不喜歡甜食的兩個人才能夠真正可以開吃了。郝志強則一邊吃卻還一邊在心裡面抱怨,不就是從我們中國盜竊過去的粽子嗎?可惡的日本人,竟然還大言不慚地改叫什麼壽司?我,我我更加要BS你們這些小偷——“叭——叭——叭”,保持著警惕的張凌風發現麻木純生又拍了拍手,只見裡間裡面隱隱約約地進來了幾個和服女人,又把隔簾掛好,就好似是中國農村傳統的蚊帳一樣的情景(這是郝志強的說法,就是不知道精心策劃了半天的日本如果知道兩個大員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以後會不會吐血?)。
“接下來,就請司令官和郝主任欣賞傳統的文化形式——藝伎的表演,這幾個都是我們本州很出名的藝術家”,鈴木幸雄殷勤地給對方解釋,“對我們日本人來說,藝伎才是真正的傳統藝術,這和所謂的那些什麼摩登人類、E網人士都要正統得多,那些才是真正的垃圾。”
不自覺地就抽動了一下鼻子,郝志強對於這種邊吃飯邊欣賞所謂藝術的方式很不感冒,至少這也是對藝術的褻瀆。而在向後微微瞟了一眼,發現井上木子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不在了,郝志強的眉頭皺了一下,日本人這是要幹什麼呢?
4個盛裝和服手持摺扇開始起舞,燈光下,臉上的白粉被照得耀目,身體不停地彎曲動作著,兩個烏黑的眼珠則(可惜這個不能塗白)在向坐在左邊的兩位大員身上掃,似乎是想勾人魂魄一樣。
兩位大員急忙稍微後傾了一下身體,端正自己的坐態。
旋即,張凌風端起了“該死”的“日本貓尿”,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好,就讓我來借花獻佛吧,借用主人的酒來敬諸位串本的精英人士一杯。”
正在專注欣賞的日本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