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能聽到。陳牧馳疑惑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說完,南休起身進屋去休息。陳牧馳看著他的背影,不由皺眉。
“先生,該上課了。”孩子們看到那個冷冰冰的人走了,又圍了過來。然後探頭探腦的看著屋子裡道:“先生,那個人是誰啊。”
“那位叔叔身體不好,你們不要太吵了。”回頭看了一眼屋內,他便帶著孩子們去上課。
晚上,陳牧馳將早上小丫頭帶來的野山雞燉了湯,又蒸了些包子。南休看到他做這些,驚訝道:“君子當遠庖廚,我看你倒對這些樂此不疲。”
“吃飽比什麼都強。總不能因為這些東西,讓自己捱餓吧。”陳牧馳不在意的笑笑,盛了碗湯寄給南休,“你還受著傷,喝些山雞湯對身體有好處的。”
南休接過湯,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錯。”
兩人默默地吃飯,吃完了,南休看著收拾碗筷的陳牧馳問道:“你的家人呢,沒人照顧你嗎?”
動作一頓,臉上劃過一絲哀傷。陳牧馳邊收拾便道:“我父母早亡,是一位好心的老者收留了我,他就是我的親人,如同我的親爺爺一般。只是幾年前他也過世了。如今,便只有我一人。”
“如你所見,我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這些事情便也只能自己操持。”
陳牧馳臉上的哀傷被南休收在眼底,心裡突然泛起淡淡的苦澀,看著跨出門檻的背影,南休道:“如果有機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你願意隨我離開這裡嗎?”
“我已經習慣這裡了,孩子們需要我。”回以一笑,陳牧馳便走了出去。
南休暗歎一聲,也不再多想。他以為他與陳牧馳不過是路人,只因被他所救,才問他可願跟隨自己,他即拒絕了,便不是自己有恩不報。只是,世事難料,他不曾料到,他們之間還有諸多糾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
兩日的時間很快,等南休離開的時候,他留下一塊金牌,鎏金質地的方形令牌,上面刻著一個‘雅’字。還留下一個名字,便絕塵而去。
“雅部南休!”陳牧馳念著這個名字,臉上帶著一絲驚容。
第八章 歸還衣物
後悔嗎,或許有點吧。但是,哪怕命運重新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他無法看著一個氣息尚存的生命,在眼前消散。
有時候,陳牧馳會想,他是否真的救過那樣一個人,但每當看到收在懷中的金牌,便苦澀的扯起唇角。
雪,逐漸消融。在朝廷的協助下,人們的日子才沒有那麼難過。通往京都的交通要塞都已經派各地官吏進行休整,物價飛漲這種情況才得以控制。陳牧馳暗中慶幸,隨即便又想到唐以青。視線投到掛在牆上的斗篷,陳牧馳頓了頓。該還回去了。
也許是因為融雪的緣故,外面的空氣似乎更冷了些。陳牧馳一手抱著那件斗篷,一邊慢慢的朝著將軍府行去。將軍府在城西方向,步行過去大約兩個時辰左右。到時,剛到酉時。將軍府是在唐以青的爺爺被封為將軍時便建的,到如今已經歷數十年的風雨,但它卻依舊牢牢矗立,仿似唐家的軍魂一般,帶著凜然不可犯的威嚴。
陳牧馳站到將軍府外,對守門的侍衛拱手道:“在下陳牧馳,特來還將軍寄放的衣服,還望代為交還。”
兩個守門的侍衛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走過來接過衣服向著府內急行而去。
陳牧馳說了聲‘多謝’便轉身離去。
唐以青自那日離開盈奉閣受了皇上的召見後,便一直在調查潛入皇宮那群人的下落。因為是秘密調查,因而外面的人並不知曉這件事。他正聽手下的人回報著查來的結果,卻見家族侍衛手拿一件紫黑色斗篷進來。
他皺眉,看著跪地的侍衛道:“怎麼回事?”
“一個自稱陳牧馳的男子將這件衣服送來,說是將軍寄放在他那的。”侍衛說完,低頭不再言語。
唐以青起身接過衣服,對身後的雲姚道:“帶他過來。”
“是。”低頭應了一聲,雲姚和拿過來稟告的侍衛一同出去。
到了門外,已不見陳牧馳的身影,雲姚淡淡問另外一個侍衛道:“他人呢?”
“剛走不久。”那侍衛畢恭畢敬的回道,不敢有一絲懈怠。
“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侍衛指明方向,雲姚順著哪個方向匆匆追去。
陳牧馳並沒有走多遠,他以為還了衣服,他們之間便沒有絲毫聯絡了。卻未料到雲姚會追過來,他不明所以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