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部‘大難經’一直在天魔宗蒙塵,無人能入得了門,誰料秀寧和它卻有偌大的緣份,宗主欣喜異常,這才收我為親傳弟子,將那半部經書傳給了我。”
“你竟學到了‘大難經’?”
“什麼,宗門竟有‘大難經’?原來當年那季瀾果然是死在了咱們天魔宗的手裡,哈哈!”
幾個老頭子聞言再不能保持冷靜,一時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那個穿土黃衣服的老頭突然開口叫道:“那道修這邊姓季的和戴明池等人派你過去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姓季的有了完整的‘大難經’,咱們豈不是要由人宰割?我才不信宗主會這樣胡塗。”
他話一出口,卻發現幾個老兄弟一齊向自己望來,目光頗有些古怪,“齊秀寧”還衝著自己露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意,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紅箋深覺此行實在是太順利了,有這樣的人在,她直陳立場的話便可以說出來:“那‘大難經’我若是不能修煉也就罷了,如今這情況,就算我肯回歸道修一邊,季有云也不會容我活在世上,在他那煉魔大牢裡關到死都是輕的。這世上只有我倆各學了半部‘大難經’,他道,我魔,他強,我弱,他明,我暗,天意註定,我和他便是宿命中的敵人。”
聽了紅箋這番話,穿土黃衣服的老頭不由臉紅,其他幾個人的神情卻都顯得頗為興奮。
程大長老不由鼓了下掌,道:“齊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這麼說先前定是齊姑娘算出了煉魔大牢的位置,不知你是何時回來的,又是怎麼騙過了那季氏後人,你來找我等有什麼打算?”叫好歸叫好,若叫他出人出力幫著這“齊秀寧”與道修死磕,他還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紅箋的目光中露出了盡在掌握的自信,她便知道,當她攜這麼多秘密、巧合而來,想要說服這些魔修,叫他們相信自己並不是一件多麼難以做到的事。
一個完美的謊言,都需要具備哪些因素?
井小芸的配合,剛好合適可以叫紅箋拿來冒充的身份,人人皆好奇想一聽究竟的“大難經”秘聞,真假混雜的講敘,還有眼前這些人那極度渴望道修大陸再度亂起的心思。
最關鍵的,這些天魔宗的後人並不知曉道修中那份“大難經”的傳承早已經一分為二,他們沒有聽說過季有風,自然也就想象不到眼前這“齊秀寧”根本未曾去過魔境,她是在他們剛剛攻陷的煉魔大牢中學到的“大難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見赫連
程大長老問道:“不知你來我這裡有什麼打算?”
“煉魔大牢此次如此脆弱易攻,是因為季有云恰在那幾天帶著鎮守大牢的化神妖獸神魂去與戴明池、刑無涯聯手破開‘天幕’迎我回來。”
紅箋頓了一頓,環視了一下週圍或立或站的魔修們,接道:“我與他同修‘大難經’,一時瞞過他不難,但他修為高過我太多,若想站住腳,繼續與他鬥,就必須不停地給他找麻煩,令他顧此失彼,接應不暇,所以當日我才請宗主代話,叫諸位將煉魔大牢裡關押的犯人全都活著救回來。此番我正是來接手這些人的,煩請大長老將那些人都交給我處置。”
“就這樣?”程大長老雖然覺著同這“宗主親傳弟子”初次見面,對對方脾氣秉性一無所知,拿定了主意要再觀望一陣,不打算現在就壓上全族老小的身家性命,但對方對他和族人什麼要求也沒有提,只開口索要俘虜,還是叫他大大地意外了一下。
紅箋點頭笑道:“大長老意欲為宗門出力的迫切心情,秀寧萬分理解。”
程大長老老臉一紅,卻聽她解釋道:“天幕不消散,在道修大陸這邊咱們人單勢孤,而且道修各大宗門之間矛盾重重,咱們犯不著幫他們重新凝聚起來,這些煉魔大牢的犯人足以派上大用場,大長老和族人只管看一場好戲即可。”
“哈哈,這主意好!叫他們狗咬狗,咱們只管看熱鬧。”
“齊姑娘雖然築的是道基,心果然是與咱們一處的。”
不等程大長老有所表示,他的幾個老兄弟在一旁已經大聲叫好。
“姑娘這主意好是好。只是這次被我們捉回來的道修人數太少,未必能掀起太大風浪,而且我看這些道修性情桀驁,其中還有幾個元嬰,不見得那麼好駕御。”程大長老難得為“齊秀寧”著想說了一句話。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向紅箋道:“好吧,你跟我來。”
紅箋欠身起座。說道:“我這裡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大長老也說那些人不好駕御,故而我並不打算與他們這樣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