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內飢渴,還望能夠進屋討口水喝。”那婦人又看了韓先易一眼,韓先易向她使個眼色,示意別要開門,他不敢說話,深知費不凡內功深湛,只要一點細微的聲響便能聽見。
那婦人卻想不出何以出言拒絕,反倒是那兇巴巴的男子道:“沒聽見我們不方便嗎,你快走罷,渴的話只管在雪地裡抓把雪吃!”
費不凡忽然冷笑一聲,道:“豈有此理,我好言相求,你們愚夫愚婦,竟然這般不識抬舉!”說罷,暗運內力,在門上一摸,裡面門閂被內力激逼,搖搖欲動,那婦人也有些見識,知道外面是個會武功的,頓時慌了神,連連道:“客人別發火,我這就給你開門。”話音還未落,只聽哐噹一聲,門一開啟,一陣寒風從門外颳了進來,刺得人面頰生疼。費不凡東張西望,看裡面有沒有其他人,只見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臥在窗上,嚇得不敢動彈,顯然不是韓先易,那婦人也四處觀望,不知適才那個傷者藏到哪裡去了,四下看了一圈,忽然看到一口大缸外露著一角衣服,頓時明白了。原來韓先易在費不凡進門一刻,猛地一掙,進入缸中,伴著開門的聲音,因此費不凡沒有分辨出來。費不凡冷冷地問:“沒有別的人了嗎?”那婦人搶著道:“沒有了,沒有了!”費不凡道:“你若是敢騙我,這隻碗兒便是你的下場!”說著捏起一隻瓷碗,微一用勁,那碗兒立時碎如齏粉,粉末從他手中慢慢灑下,床上那男子嚇得連連顫抖,想告知費不凡真相,但張口結舌竟然抖得說不出一句話。韓先易在缸裡凝聽著外面動靜,心道:“萬一費不凡發怒了,要殺這對夫婦,我只好站出來,和藏寶圖共存亡了。”又忽然一想:“不對,藏寶圖不在我這兒,還在龍兄弟那兒呢,聽說他被金菊侍衛抓進京城了,不知現下到了那裡,我脫困之後,得速速救他出來。”可眼前危機四伏,自己尚且命在旦夕,談何解救龍戰呢?
韓先易等了半天,想得出神,忽然頭頂一涼,原來水缸的蓋子被人掀了起來,那婦人道:“惡人走遠了,大哥你出來罷。”韓先易跳出來,躬身道:“多謝大嫂。”又對那男子道:“多謝大哥了!”那男子又恢復了兇悍本色,道:“我們這份恩情,你打算怎麼報答呢?”韓先易道:“韓某若能生還此地,一定盡我所能,好生報答二位的大恩大德!”那婦人對那男子嗔道:“說什麼呢,也不叫人笑話!”
韓先易問道:“在下想請問一句,從此地再往北走是什麼地方呢?”
那男子冷笑道:“不是什麼好地方!”那婦人呸了一聲,道:“別胡說!”又對韓先易道:“大哥,再往北,便是沁蘭草原朝廷養馬之地,稱為萬安馬場,穿過萬安馬場,便是鄂爾多國境內了,那邊的人窮兇極惡,可不能過那邊去呢。”
韓先易“哦”了一聲,心道:“我究竟該往哪裡去呢,天下之大,竟連我的容身之處都沒了嗎,現下一路戒備森嚴,想南下救龍戰顯是為時尚早”正想著,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濃重的呼吸聲,韓先易暗道:“這是誰呢,不會是費不凡回來了罷?”卻沒來得及想,費不凡內功何等精深,即便和雪鴉惡戰之時,仍是呼吸細緻,吐納悠長,怎麼會傳來這種呼吸之聲。
眨眼間門戶大開,外面進來一個寶塔般的大漢,臉龐黝黑,絡腮鬍子爬滿了兩鬢,連脖子、下巴都滿是黑毛,顯得極是粗豪。那大漢進來橫掃一眼,嚇得那婦人跪在地上,抱著他的雙腿,淚流滿面。韓先易心道:“這漢子和這婦人本來相識。”
那大漢一腳踢開那婦人,指著床上那男子和韓先易道:“到底是哪個姦夫,敢來偷我的婆娘,是他麼,是他麼,莫不成他們倆都是你的姘頭?”那婦人哭著道:“熊大哥,你饒了他罷。”
那熊大哥怒不可遏,一腳踢開那婦人,一把抓起床上那男子,丟到腳下,一頓猛踩,然後又走向韓先易,那婦人忙道:“不是他,不是他,他是個過路的罷了。”熊大哥瞪了韓先易一眼,道:“當真?”韓先易道:“在下韓先易,路過貴府,不期遇到這等事情。”那熊大哥竟嘆了口氣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今日卻叫韓兄看了個夠。”韓先易不再說話。
那熊大哥將那婦人和姦夫捆了起來,問道:“這下捉姦在此,你們倆還有什麼話說?”那姦夫指著那婦人道:“大哥,大哥,你聽我說,都是她勾引夠陰的我,我實在不知道她是你的老婆啊。”那熊大哥道:“真是噁心,叫你這種敗類玷汙了我的媳婦兒,有膽量做沒膽子承認的窩囊廢!”那姦夫忙道:“我是窩囊廢,我是窩囊廢,你饒我一命罷。”韓先易看著他惶恐不安,無恥求生的嘴臉,也是一陣鄙夷。
那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