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和他母親的怨隙,到了如此深的地步。木白母親來了先後不到五分鐘,我送她時看著她落寞的神情,心裡隱隱覺得痛。她後來也來過幾次,只是沒有再進房間裡。待木白睡熟了,便踮著腳從窗戶裡望著。靜靜地滿臉的溫柔,有落寞有歡喜。好久之後不願離去。
她每次來總是要交代一番的,要我照看好木白。一再的感謝我,其實我覺得這是沒有必要的。可是。。。或許母親的愛大抵都是這樣的,孩子的心不在她身上,就算得不到感激。卻仍舊要默默的付出著,我不知道木白做的對不對,可還是覺的她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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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哥 下雪了去天山
時間又過了一個多月,木白的腿漸漸好了。可以走下床了,勉強走幾步卻不大穩,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酒了。木白卻固執的要多走,看他要跌倒我趕緊過去扶他,木白會馬上推開我,板著臉。眼神寫滿了堅毅,這時我就會走開。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木白終於可以走穩了。只是醫生勸他不要走太久太累了,怕是傷了剛恢復的腿。我也替木白感到高興。既然能走了,木白也不想在醫院呆下去了,我也是贊成在家養著。單不說醫藥費的昂貴,每天的消毒水和死亡的氣息就夠人受的。一段時間我已經快被折磨的不行了,再呆下去我這沒病人怕是要病了。
木白出院了,我們回到租的房子。學校卻已經放假了,浩然回家了。木白說他不想回去,我說回去吧!家才是我們永久的歸宿。木白不說話,只是輕輕的嘆息。接著說了句很有水平叫我無語的話:幸所有福的家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我留了下來陪木白,我知道他是不會照顧自己的。木白問我怎麼不回家了,我告訴他我想看雪,等下雪了就回去。
木白久久不語。過了半響才說:哥等下雪了,我陪你去天山。好!我們約定好了去看雪,我們等的雪卻是遲遲不肯下。我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喜歡雪的,可能是由於它的聖潔、沒有汙染,沒有人工的雕飾。
這段時間每一天都要去河邊,沿著沙灘走,一步、兩步數著那些我們走過的留下的足跡。偶爾會有一兩隻海鷗從空中飛過,很快又不見了。只留下蒼白的天空,還有湍急的流水。
有時候我們會撿起石頭往河面一丟,看濺起的水花。這時一定要彎腰,胳膊一定要放平,否則濺不起水花的,石頭會直接沉下去。我和木白經常玩這種遊戲,若是輸了,就要答應對方提出的一個要求。我的要求是千奇百怪的,而每次輪我輸了木白的要求卻很簡單:陪著他散步、看夕陽。
這段日子,我漸漸變的安靜許多,像是被木白感染了。我們喜歡一起看著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天邊。就連海也被染上了晚霞的顏色,夕陽映著我們的臉,古銅色的臉、年輕的沒憂愁的臉。海風吹拂著我們的頭髮,吹進我們的袖子,領口裡冰涼。
木白的腿好了之後變得好動了,就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一段時間被禁食之後,重新得到許可,變得變本加厲多吃了。又像是丟了東西重新得到之後,便加倍珍惜好好炫耀一番了。
木白正是這樣,每天天一亮就要拉著我出去。我總是一萬個不願意,說頭疼低血糖。這時木白就會裝模作樣面露失望的說:那算了,本來想請你吃肯德基的。
“昂,你說什麼,真的嗎?”
“當然不會騙你了,可某些人患低血糖那就只好算了,勉為其難了。”
“嗯,哎呀!今天好像好多了,好像不疼了。”我就會馬上從床上蹦起來。不到三分鐘洗臉刷牙全部搞定,比要上戰場計程車兵還要快。每當這時木白就會在一旁捂著嘴樂,十足的一副小人得志樣。
我總是抵制不了食物的誘惑,木白拿穩了我的死穴,有事求我就拿刀捅我死穴,百試百靈。我被他捅的血流不止的,還樂呵。儘管每一次吃完之後,我都信誓旦旦的說不再受他誘惑了。可到了第二天,在他提出更優厚的條件後,我還是會跟著他早起,顛顛的。我覺得我這人是不適合當特務或者間諜的,要是抗戰那會我沒準就成漢奸了,因為我抵制不住那些誘惑。
早起其實有極大好處的,只是我們克服不了惰性。早晨的空氣很好的,街上不會有很多人。城市像是熟睡中的嬰兒,一切都是濛濛然的,睡眼惺忪的樣子。這時候出來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我們漫步在無人的街頭。天很冷能看到我們撥出的白氣,雖是很冷我們每天都要走上一段距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