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為什麼路穌年會執著於這個問題,他甚至不明白所謂何意,有時候真的快要瘋了,前方的路佈滿荊棘,他只要再往前走,註定會流血。
“你會不知道嗎?”他反問。
他知道的,路錦豐的神情,過了界限的包容,沒來由地依賴,倔強的性子卻一而再再而三仍有他侵佔,這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失衡了,假裝去忽視路錦豐的痛苦,假裝不去在乎,他不玩男人,對路錦豐,他好像真的過火了。
冰冷的外表下,不修邊幅地惡劣在路錦豐身邊完全地展露,儘管知道會是傷害,寧願兩敗俱傷也不要讓那個害了他家人的人好過。
路錦豐轉過身,正對著他,路穌年的手掌明顯比他要大,他身子靠過去,找到舒服的位置後靜靜地靠著。
他不貪心,卻將這樣的男孩佔據整顆心,他真的害怕有一天神會讓他死無全屍。
這夜的安詳,他睡得過於的平靜。
次日早晨,“昨天晚上繼杉貼吧王經理熱帖下的回覆你發的?”路國安喝著咖啡,問路穌年。
路穌年倒了被溫水,說不是,看著路國安,問道:“討論策劃部的和法國創意間合作方案的事嗎?”
“說說你的看法。”路國安靠沙發,閉目養神後,抬頭說。
大致模稜兩可後說過優勢和劣勢後,又指出法國創意間對合作態度的些精闢之道,點到即止,他也沒有正面說出自己的看法,只是在合作和拒絕之間,偏向了合作。
不管怎樣,合作是必然趨勢,創意間的設計理念遵循了大多年輕人的追求,而且強大的設計團隊,為合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雖然說競爭會帶來諸多不利,不過繼杉面臨的挑戰不僅僅是設計的突破,目前情況,麗龍施加的壓力也越大,頻頻幾個月的銷售業績一路下滑,營銷部的資金運轉同樣遭受不小的困難,服裝大廈幾場大大小小的起訴,信譽方面也面臨不小的危機。
就現在來看,經過資料分析,顧前溫的策劃,還是比較靠近實際的。
“服裝大廈是繼杉的命脈,目前的信譽危機以及市場方面的壓力,導致業績下滑三點五個百分點。”路穌年倚靠在咖啡桌。
路國安盯著茶几上的財經雜誌看了一會,好久才說道:“錦豐還沒起床?”
“應該醒了。”說到著,路穌年嘴邊掛著笑意。
“穌年,我感到欣慰,你可以接受他,我以為會需要一段時間,在這點上,你和你母親很像。”
男人的柔情掩蓋在了西裝之內,習慣看商場裡的爾虞我詐,這刻,想起過往,不免還是會觸動。
眉宇間流露淡淡的笑意,路穌年端起水杯,看見正默不作聲下樓的路錦豐,“他下來了。”
路國安交疊的腿交換了下位置,看向路錦豐,說道:“吃完早點,我送你們兄弟兩去學校。”
早在過去,他聽了這話多少會興奮,現在聽到,多少會夾雜失望,有了父親失去母親,有什麼意義呢?路錦豐朝著路國安點頭微笑,李奇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把摟住路錦豐,笑呵呵地說:“錦豐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學校。”
李莫名也起來了,冷不丁潑了盆水,“你又不會讀書,跟去幹嘛?”
不會讀書和不識字是完全兩種不同地概念,李奇妙當然不會往糟糕的方面想,只說道:“我和錦豐哥哥一起,他會教我讀書。”
“你會影響到錦豐哥哥上課。”李莫名跟她解釋。
路國安起身走到李奇妙身邊,摩挲著她頭頂,“外婆今天要去北城,你們兩個是要回家還是要跟著錦豐哥哥,嗯?”
李奇妙猶豫了,看看路錦豐又看看路穌年,李莫名說:“我們也要讀書,當然跟外婆回家。”
“那好,等下次放假了再跟外婆外公來舅舅家玩。”路國安笑著跟他兩說。
飯桌上路錦豐旁邊坐著李奇妙,對面是路穌年和李莫名,李奇妙說什麼,李莫名就要反駁或者潑她一盆冷水,李奇妙也無所謂,習慣了一般,要麼假裝生氣要麼也反駁他,有時候也選擇無視。
兩小孩就是個話嘮,喋喋不休。
路穌年在麵包片上刷了番茄醬,夾了根火腿,又加了個煎蛋,放盤子裡移到路錦豐桌上。
李奇妙好奇地眨巴著眼睛,路穌年眼睛瞅瞅李莫名,示意讓她哥哥給做。
“你們下週要月考嗎?”路錦豐看著他,問道。
路穌年喝了口豆漿,“三市高校聯考。”
“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