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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冒了,喝生薑湯只能預防,它跟能不能治感冒完全是兩碼事。”

路穌年拿開他的手,眉頭微皺,“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不想看到路家上下因為有個病原體在,而受到波及。”

“那你離我遠一點就好了。”他臉貼著路穌年胸膛,蹭了幾下,跑到床上用被子蓋到頭頂。他不會吃藥的,也不要和生薑湯,去醫院了醫生會總喜歡騙人,反正他就覺得感冒是件極為平常的事情,是人都會感冒,要是連感冒都覺得大驚小怪,那人到底是有多脆弱。

路穌年二姑家是在碧水山莊,他只去過一次,車到山前轉彎便是七八分鐘的盤山公路,地勢較高,雪變得更加厚。

道路被堵塞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禍不單行,車胎爆了,備用胎沒帶。

望著四處白皚皚的冰天雪地,他開啟窗戶絲毫沒有一些擔憂,反倒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喜悅之情,手不禁就伸出去,他要下車,“路錦豐,你安分待著。”路穌年說道。

他想了一會兒,把門關上,說:“我真怕要一直呆在這裡,哥,我們走路上去,最多也就一個小時。”

“一直呆在這裡不好嗎?”路穌年問他。

“不好。”他想也不想就說,看見路穌年趴在方向盤上,他以為路穌年是因為車胎爆了的事不高興,可是他都趴了不只一會兒了,他問:“你怎麼了?”

“有些累了,讓我先趴一下,你肚子餓的話後座上有吃的。”路穌年說,“十二點半左右陽冬晚會來,放心,我們不會一直在這裡的。”

他身子傾過去,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路穌年睜開眼看著他,手撫上他臉頰,舒心地笑,“沒事,你要是下車玩,摔倒了,我怕我真的會背不動你。”

“不會的,我那麼瘦,就一百多斤,怎麼會背不動呢?再說了,我走路帶眼睛了,一定不會摔倒。”路穌年的手冰冷地可怕,額前的碎髮因為汗溼而變得不那麼柔順,他伸手去摸路穌年額頭,不燙不涼,只是汗涔涔的,臉色蒼白。

“傻瓜。”路穌年的手軟榻下去,他拼命地喊路穌年的名字,任他說什麼,路穌年就是不再回應。

他掏出路穌年手機,好半天才找出陽冬晚的號碼,可是陽冬晚的號碼一直無人接聽,他試圖去找陽冬晚的聯絡電話,可是他找不到,路國安的呢,怎麼沒有路國安的號碼?他開始急了,搖晃路穌年身體,“路穌年,你醒醒,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可是路穌年眼睛緊閉,任由他搖晃,照舊是無動於衷。

往日冷峻不羈的臉,也是一副死氣沉沉的病態模樣,他緊抓著路穌年的手,怎麼也捂不熱。

他錯了,他真的不該這樣的,過去他真的覺得路穌年不好,路穌年待他是不折不扣地壞,使盡各種辦法欺負他,用各種汙言穢語來教他難堪,說白了他喜歡萬眾矚目的他,又懼怕那種從骨子裡透露出對自己厭惡的男孩……

其實路穌年對他真心實意地好,李哥說過的話,他承認他動容,但他可氣,他氣自己,氣該死的命運,他險些要堵上一輩子,險些要走上一條不歸路。漠然下的關懷,冷酷裡的柔情,路穌年對他好,他一直裝作不知道,貪得無厭,總把有些東西理解為應該的,必須的。

可是,可是,他越想越害怕,最自私的是自己,最混蛋的才是自己吧……

“多久了,陽冬晚還沒來嗎?”路穌年呼吸艱鉅,微微睜開眼,看向身旁的人。

人在最崩潰的時候往往越是堅強,感覺到路穌年指尖的動作,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他就受不住了,撲到路穌年身上,記憶裡他哭的次數多到數不清,卻從未有過一次比這慟哭得兇猛。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你嚇到我了。”他鼻塞,哭得厲害就咳嗽,好半天才說上話:“路穌年,你好過來,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呆下去,我不鬧了,你不要閉眼,剛才你不知道我都有多害怕。”

路穌年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抬手,卻礙於沒有力氣,不得已垂了下去,鼻尖貼合著路錦豐圍巾上,清淡的洗衣液含有的檸檬味,清爽好聞。

就像經歷了一場與死神的搏鬥,渾身都沒有力氣,他趴在了方向盤上,緊接著就失去意識,黑暗裡他找不到方向,依靠嗅覺摸索著前後左右,他做了夢,開啟一扇門,暗紅色的魔爪刺進他心臟。

他不住地喘粗氣,綿長而粗重,耳邊聽到有人說話,他很想知道那人在講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他好累,感覺每呼吸一次都像是聲嘶力竭吶喊,每一次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