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張慨誘殺三名異人的經過大致講述一遍,“又一個狂傲到沒邊的傢伙,真想看看他與李刑天碰面的場景。”
“李刑天是誰?”樊大堅問道。
“從江南而來,另一個專門刺殺異人的異人。”胡桂揚簡單介紹一下。
樊大堅的酒興瞬間消失,喃喃道:“還有更厲害的異人?好在他們是自相殘殺,要不然凡人更沒活路了。”
“輪到你了。”胡桂揚道。
袁茂點下頭,“張慨是宮中張妃的兄長,錦衣衛百戶,但他是虛銜,領俸,不管事。”
“還真是一位皇親國戚。”胡桂揚撓撓頭,“領俸不管事,這正是我想過的生活啊。”
樊大堅道:“只是領俸你得窮死,百戶也一樣,而且這個張慨算不上正經的皇親,張妃在宮裡不受寵幸,其父只是一名六七品的閒官,真論起來,張慨的地位還不如死去的樓駙馬。”
袁茂繼續道:“張慨比樓駙馬擅長鑽營,曾經巴結緹帥袁大人,想在錦衣衛獲得實授官職,因此我見過他幾次。袁大人沒同意,張慨斷了念頭,大概是想做長久之計,託了不少人情,進入東宮詹事府當個小官兒,這是三年前的事情,當時剛剛冊立太子。”
“如此說來,他去鄖陽必是陪同太子,太子今年幾歲?”
“九歲、十歲吧,還很年幼,按理說不應該被帶出宮外,更不會去千里之外的鄖陽府,這不合理。”袁茂一直沒想明白這件事。
“先不說太子,張慨去過鄖陽,鉅變之後成為異人,服食李孜省等人造出的仙藥,結果變成專殺異人的刺客。李刑天殺人是為維護武林,張慨為什麼?真的只是瘋了?”
“我可以打聽一下張家在哪,去那裡問問。”袁茂道。
“值得一問,還有清河縣那邊,張慨出身清白,為什麼要與一群閹丐廝混?也是怪事一樁。”
樊大堅正在悶頭喝酒,發現兩人目光看向自己,驚道:“看我幹嘛?我可不去清河縣,你剛才說了,那群閹丐下手極狠,連霍雙德的腦袋都給……樊某大好頭顱還要留著盡享富貴呢。”
“我在等另一個訊息,而且很難再甩掉韋瑛,你若是不肯幫忙……”
“別說了,我去不就行了。”樊大堅一臉無奈,“胡桂揚,你什麼時候能查正常的案子呢?每次都越走越險,這回還好,只到張慨。查到這裡應該夠了吧?只要張慨落網,你就算大功告成。”
“希望如此。”
樊大堅放下杯子,語重心長地說:“必須如此,再查下去就是太子,甚至是……西園,到時候你害死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會連累許多人。”
“我是奉旨查案,查到哪就是哪,皇帝不能出爾反爾吧?”
“皇帝為所欲為,想做什麼都行。胡桂揚,聽句勸,該收斂就收斂些吧。”
袁茂也道:“我覺得太子不會被牽連其中,張慨雖在詹事府任職,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太子幾次,鄖陽之行就算太子也去了,張慨不過是名隨從而已。”
胡桂揚笑了笑,端杯敬酒,三杯下肚,他幽幽地說:“如果有人就是想讓我查到太子那裡去呢?否則的話,為什麼允許我查案?”
樊大堅哼哼兩聲,“怕的就是這個,胡桂揚,你又要被人當猴耍?”
“那就耍個痛快。”
“現在倒是痛快,等到耍過遊戲,你可是要被拎出來頂罪的。”
“嘿,操這些心幹嘛?袁茂說過,張慨未必牽連到太子,他自稱‘太子丹’,就是對太子大不敬,估計他在東宮混得不好。”
樊大堅無奈地搖搖頭,“我說不服你。好吧,我去趟清河,事先說好,我只去打聽訊息,問到什麼就是什麼,一旦發現危險,我立刻就走,一刻也不停。”
“當然,安全為上。就有一件事,你不像閹丐,就算換上破爛衣裳也不像。”
“誰說我要喬裝閹丐?我是雲遊天下的道士,專門替人推算前程,閹丐不是都想當太監嘛,肯定喜歡算命。”樊大堅一副仙風道骨,稍一打扮就是毫無破綻的算命道士。
胡桂揚大笑,“還是老道聰明,我一心只想裝成閹丐,反而漏洞重重。”
樊大堅撇撇嘴,向袁茂道:“你去張家也要小心,宮裡明顯不想讓這件事張揚出去,張家若將你去的事情透露給東西兩廠,你吃不了兜著走,坐在趙宅裡的胡校尉可幫不了你。”
袁茂笑道:“跟你一樣,我也不用真名,我是錦衣衛書吏,去問問張家近幾個月領過俸祿沒有,無論領與沒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