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接過棉布,仔細看起來。素白色的棉布上點綴著紫色小碎花,素雅可人。林文再上手來回摸了幾下,手感也很不錯。
如果價錢合理的話,她批迴去,肯定有賺頭。鄉里人可不知道這是去年的款式,只說是京都來的布料。想來一定賣的會很好。
林文停下手中的動作,笑看著何掌櫃,“何掌櫃,不知道這布怎麼賣?”
“林娘子,我也跟你說實話。這布本來一尺賣十二文,現在我做主給個成本價,一尺八文。不能再少了。”在商言商,這批布料沒得掙,也不能虧了。
孫大姐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掌櫃,“何掌櫃,可真是實誠價?你可不能誆我妹子。”
孫大姐其實也很清楚何掌櫃說得價錢算是很公道了。這次碧姐兒成親,她有聽過自家夫郎唸叨過今年的布價情況。
不過還是得詐一詐,殺價不都這樣嘛。去菜攤上買個菜,都想菜販子添兩根蔥~
“不能再便宜了,不然這批貨可就賠本了。不過咱倆多年的交情,到時零頭抹去。”何掌櫃還是堅持原先的價格,不過零頭可以抹去,做個人情。
孫獄卒好得也是身穿官服,這閻王好送,小鬼難纏啊。想安心做個生意,這各條道上的都不能得罪。
“呵呵呵,謝謝何掌櫃。”林文笑道。
“何掌櫃這批貨都是這樣的多少銀子?”孫大姐看著小二手上的布匹問道。
“五百四兩八十七文,抹去零頭五百。”何掌櫃一直頭疼這批貨,所以記得很清楚到底多少銀子。
林文一聽到這批布的價值,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次上京扣除禮金路程上的花費,兜裡也只有兩百兩銀票。這還是加上這次賣的皮毛山珍掙的錢。
機會難得,林文不想錯過。她不說百分百,但也有八成把握這次可以掙錢。
可她的錢根本不夠,只夠拿不到一半的貨。眼睜睜地看著銀子就在面前,伸手就可以拿到。可兜裡沒錢,說啥都沒用……
悶,痛。胸口碎大石都不足以形容了,簡直就是泰山壓頂了……
“何掌櫃,我們姐妹倆先商量下,一會兒再找你。”孫大姐看著文妹子的神色,若有所思。
何掌櫃也很有顏色地笑著,“行,等會前頭鋪裡找我。”
何掌櫃說完就讓店小二關上庫房去前頭了。
孫大姐看著何掌櫃店小二都走了,對著林文問道,“文妹子,可有什麼不妥?”
林文笑笑,“沒有,這批貨能掙錢。”
“那可是銀子不夠?”孫大姐瞭然道。多年的察言觀色,她心裡早有判斷。
林文苦笑了下,澀然道,“還是孫大姐厲害,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小妹囊中羞澀,只有兩百兩。”
孫大姐拍了拍胸口,爽朗笑道,“文妹子,這不還有姐嗎?那三百兩包在姐身在。咱們這就去找何掌櫃定下這批貨。”
“孫大姐,這……”林文想開口拒絕,這三百兩銀子畢竟不是小數目。
“你認我這姐姐,就不必多說了。我又不是送給你的,到時你掙了錢可要還我的。哦,加上利息。”孫大姐打斷了林文未出口的拒絕。
“姐……”林文喉嚨發啞地喊道。
林文知道孫大姐只是開玩笑,她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意?
“這次妹子來京參加碧姐兒的婚禮,大姐的心熱乎熱乎的。大姐有愧,不能參加悠悠的親事。”孫大姐無奈苦笑道。
“孫大姐,萬萬不可這麼說。你的心意,妹妹這裡都知道。”林文說著指著胸口感動道。
孫大姐雖說是獄卒,可是也是吃著皇糧。這小老百姓眼裡,那也是個官。請假去參加悠悠的婚禮,那是不現實的。這一家老小,可都靠著孫大姐吃飯。
“妹子,有你這句話。姐這心裡頭就舒坦了。”孫大姐笑道。
隨後兩人一起去了前頭鋪子。
“何掌櫃,貨我們都訂下了。這是訂金,後日我來把布料都裝上運走。尾款也結清。”林文淡淡笑道。
“行!那我們寫個契約。”何掌櫃點頭應道,轉頭又吩咐店小二拿筆墨紙硯來。
何掌櫃很快就寫好契約,林文也按下了手印。孫大姐和隔壁的掌櫃當見證人也按下手印。
林文交了兩百兩定金,和孫大姐向何掌櫃告辭了。
路上林文跟孫大姐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小桃。
“孫大姐,聽小桃說上次要不是你,這兵役她就逃不過了。她呀一直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