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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不覺間,她覺得眼眶有些溼潤,一滴眼淚在陰影之中,順著眼角滑下了,不過在她的心裡,卻只有覺得溫暖和安寧。
與家明在一起四個多月了,不管在誰面前,她都可以坦率地承認,這是她一生中覺得最幸福的時間,但是與靈靜、沙沙不同的是,她是個大人,雖然在家明面前總是表現得稚嫩,但她接受過最正規的領導者課程,在學校裡她可以插手很多事情,雖然不管理家族公司,但她卻可以在同時與許多掌握億萬財富的江海經政人士保持著來往,以出色的手腕為聖心學院拉來一筆筆的贊助資金,她有能力、有責任、有擔當,而作為一個大人,最重要的,她將無可避免地考慮未來。
那麼,她的未來,或者說他們的未來是什麼呢?
她喜歡家明,這一點是肯定地,甚至說到愛,她也覺得會是這樣,在美國的時候,她如同沉溺毒品般地選擇了無視未來,與家明發生了關係。然而當最初的衝動變得平靜,她當然還是會想起來,她搶了靈靜跟沙沙的男人,最重要的,家明絕對不可能跟那兩個女孩分開。這是一定地事情。
她會這樣想,心中當然沒有做什麼拆散他們的打算,甚至對於靈靜、沙沙,她也一直是有著淡淡的愧疚的,這四個多月來,她能夠與家明真正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然而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她甚至還會首先選擇叫上靈靜、沙沙,四個人一塊出去玩。只有在其餘兩個女孩子沒空的時候,她才會心安理得的霸佔住家明。不過,這樣的事情,或許在什麼時候,終究會有個盡頭,靈靜會長大、沙沙會長大,家明也長大了呢,他要選擇一個女人結婚的時候呢?當他們也都進入複雜地社會。他們還有可能保持住這樣的關係嗎?更何況……假如靈靜與沙沙發現了呢……
大人與孩子的界限,無非是會不會考慮將來,一個無視將來的人,絕不能稱作是成熟了。然而每當這樣地想法不由自主地湧上,她也寧願自己只擁有單純的天真就好了。正因為這種患得患失的感情,也使得她無比地珍惜此時每一刻的幸福與滿足。也令地她在家明面前格外的粘膩。猶如孩子一般飢渴地索取著一切的親密。只要與家明在一起。任何在以前想來都覺得羞恥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出,她叫他家明哥哥。故意與他作對,然後又在懲罰到來時拼命求饒,每次親密過後,她未必就真地連動也動不了,但她寧願這樣,讓家明幫她清理下體,幫她洗澡,幫她穿衣服,甚至臨睡時要上廁所,她都可以讓家明抱著她過去然後再抱著她回來,她就是如同嬰兒一般,讓家明為她做一切,近乎貪婪地感受著這甚至男女朋友都未必會有的親密。
如果說這種心理有些變態,她也是會理直氣壯地承認的,每當她想到將來兩人有可能分開,她就覺得心中恐懼和空虛得無以復加。
一面看著漫畫,家明偶爾望她一眼,以往雅涵若是被折騰得累了,觸著枕頭就能睡著,今天看來更是疲倦,怎麼目光還是在晃來晃去不肯閉上地樣子。過得片刻,卻大概想到了一些可能,低頭看書,不再看雅涵,然後,房間裡輕輕地響起了唱歌地聲音。
只是平平淡淡地歌聲,沒有伴奏,也沒有唱得很認真。雅涵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先是輕輕地、緩緩地哼,隨後就慢慢地有了歌詞。她的聲音並不尖銳,以往就是平淡與溫和地嗓音,此時有些累了,聲音輕輕柔柔的。
“當你看著我……
我沒有開口已被你猜透,
愛是沒把握,
還是沒有符合你的要求……”
哼唱中夾雜著歌詞,有時候又過渡為鼻音的輕哼,那是光良《第一次》的旋律,她一邊唱,腦袋在枕頭上輕輕地晃動。
“哦……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
呼吸難過心不停的顫抖,
哦……第一次我牽起你的雙手,
輕輕放下不知該往哪兒走,
那是一起相愛的理由,
那是一起死守……”
語音低顫,雅涵在枕頭上一邊唱,一邊有些自我陶醉地笑著,她唱歌的天分其實並不是很好,這首歌原本在2001年才會被創作出來,她之所以知道,自然緣於家明的無恥剽竊,只不過沒有給歌星發專輯,她聽家明哼過幾遍,也不是很熟悉,有時候跑調了,有時候又忘記歌詞,便拖著聲音“嗯嗯啦啦”地哼過去,只是那聲音迴盪在小房間裡,卻流淌得彷彿水一般的純淨,猶如每一個陷入愛中的姑娘……